“嗡嗡”
正想着,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垂眸一看:曲子聪。
想到两人的计划,祁慎没让电话那头的人等太久,接了电话后直奔主题:“如何?”
曲子聪也不是磨叽的人,开口就道:“上午竞标的结果一出来就找来了,说是答应配合,条件是不能伤害老太太,没提陶家那妞儿,刚把东西送到,我正准备让人化验去。”
祁慎指尖在桌面轻叩,缓缓道:“我这边好了,那女孩现在去了萧家别墅,白湛一会儿把东西发给你,你那边也能看。”
曲子聪在那边应了一声,随后骂了一声,说:“妈的也忒费劲儿了,陶以之那老家伙看着是个不中用的,做起事来还真够谨慎的,老子光查那些玩意儿都费了好大的劲儿,看来还真得慢慢来。”
祁慎自动选择性忽视他的粗口,笑笑说:“不然你以为他是怎么坐上去的?那个位置是想坐就能坐的?”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当年那么一场大动乱都能让萧家的人给逃脱了,谁能保证这回不会再让他们溜走。
要拿下萧家,关键就得断了陶家这条后路,而要断陶家这条路,简单的办法是不行的。
对此,曲子聪不予置否,冷哼了一声痞里痞气地说:“让他得瑟,看他还能得瑟多久,妈的,老子很久都没这么费过脑子了。”
祁慎一边翻看面前的文件,一边道:“脑子久了不用容易生锈,别只想着靠暴力解决,这世上很多事是靠暴力解决不了的。”
“嘿?”曲子聪不乐意了,“你是说老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祁慎微挑眉头,轻笑,“这是你自己说的。”
曲子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也好意思说我,你们玩儿心的才是真脏好么?”
祁慎同样不予置否,道:“还有事吗?”
这是要挂电话了。
曲子聪本来也不想跟这人扯的,他一向不喜欢跟他们这种“高格调”的人唠嗑。
可就在他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来,在祁慎刚把手机拿下来时道:“等等,问你个事儿。”
祁慎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说。”
曲子聪在这头抿了抿唇,吐出一口浊气,音调低了不少,“你跟西丫头……你们……”
“我们在一起了,”祁慎知道他想问什么,没等他说完就说出了他想知道的。
曲子聪的心蓦然一痛,猛地抬手一把捂住了心口的位置,有些喘不上气,“什么时候的事?”
祁慎停住了手上翻页的动作,诚实道:“上周。”
曲子聪紧紧捏着心口,声音低哑:“上周三,那起社会报复事件发生时你们在场,对么?”
其实早在得知那件事的时候他就从那被打了马赛克的照片上看出来了,刚开始只是猜测,后来调查了才确定。
他本来是想过去看她的,想问她伤得怎样的,可一想到她是为了谁挺身而出,他就做不到若无其事。
真的……不能是我吗?
不能。
那时候,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拒绝得那么坚决果断,甚至连一丝表现争取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明明早就知道不可能是他,不会是他。
可偏偏在看到她为了这个男人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时候,他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敢说出来,只能背地里去找医生了解她的情况。
明知道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心却不受控制地痛。
祁慎没回答他的话,只沉默片刻后说:“我会尽我所能宠她,给她最好的,可能跟你的方式不同,但会以我的方式竭尽所能。”
关于那张在花甲米线店里的照片他没有追究,即使当时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的确嫉妒了,但后来他就明白了。
小丫头对他的感情他没有理由怀疑,曲子聪对她的感情,也没有理由怀疑。
越是喜欢一个人,就越舍不得伤害她,也不敢伤害她,这是曲子聪喜欢她的方式,也符合他的风格。
曲子聪笑了,头一歪,偏倒在沙发上,笑得眼眶发热,“衣冠禽兽,总算说了句人话。”
祁慎不置一词,却没挂电话。
曲子聪闭眼,深吸一口气说:“她说,我如果是在她三岁的时候遇上她对她好,我就有可能。”
祁慎:“可惜她遇上的是我。”
曲子聪笑出声,自嘲道:“是啊,你特么的给自己弄了个童养媳,还整天道貌岸然地装出一副君子样,早知道有这么一天,老子就该在她十六岁的时候要了她。”
祁慎淡然道:“你不会。”
曲子聪不屑,嗤笑道:“你又知道?”
祁慎又翻了一页文件,缓缓道:“那时候你对她只是兴趣,而我,在她三岁时就喜欢上了。”
虽然那种喜欢有区别于男女之情,但也的确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