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时远的话还没说完,手腕上就挨了一枪。
“三天之内,不还上这笔钱,就让时家的人来给你收尸。”
黑衣人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嗜血的盯着他,“还不赶紧滚!”
时远不敢发出丝毫叫声,谁不知道温色背后的人势力强大,结交了各个层次的朋友,这里更是最受京都富二代欢迎的地方,长久以来一直没有出过事,可见里面的人多有手段。
他甚至不敢再去管时婳,狼狈的滚了出去。
几个黑衣人来到时婳的面前,将她小心的扶了起来,把人扶上这里的顶楼。
“周少,人来了。”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没有说话,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因为窗户开着,风吹得衣角一直在翻飞。
几个黑衣人将时婳放在一旁的床上,恭敬的走了出去。
等到门关上,男人总算是转身了。
他有着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表情如寒星,直挺的鼻梁,静默冷峻如冰。
他走到床前,拿过一旁的杯子,朝着时婳的脸上就泼了上去,一点儿也不怜惜。
时婳咳嗽了一声,悠悠转醒,入目是陌生的天花板,她吓了一跳,起身就看到面前站着的男人。
和霍权辞的冷漠不同,这个男人的冷漠带着一丝哀愁和死寂的味道,像是一朵安静死去的水仙花。
她咧开一丝嘲讽的笑容,“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周少啊。”
周归璨的目光淡淡的,老友相见,此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时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觉得晦气,怎么就遇上这个男人了。
她起身要走,但是周归璨开口了。
“你敢出去,我现在就让人打断你的腿。”
他的温柔只属于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坐牢了,他们快三年没有见面了。
时婳的脚步顿住,转身讽刺的盯着他,“是不是南锦屏要出狱了,所以你坐不住了?周少,你该知道她的性子,她放弃了自由,就代表她也放弃你了,你把我抓来,改变不了什么。”
时婳以为是周归璨让时远把她抓来的,而周归璨也不想解释。
他抿唇,心里传来一股阵痛,“你......这几年和她见过么?”
那个女人知道怎样才能伤他彻底,所以她选择避而不见。
那个时候他威胁她,说是除非她自愿坐牢,不然永远都会缠着她。
谁知道她真的敢坐牢,他输了,输得狼狈。
“没有,她谁都不愿意见。”
时婳清楚周归璨的性子,在他的眼里只分南锦屏和其他人,可惜两人当初决裂的太厉害,早就回不去了。
周归璨的眸子垂了下去,“我并没有背叛她,那些照片......”
“你用不着对我解释,你们当初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你爱的女人主动跑到她的车轱辘下,想要陷害她,可惜南锦屏性子刚烈,那女人敢跑来,她就敢撞,而且一点儿也没有减速。”
时婳说到这,嘴角勾了起来。
她和南锦屏会成为朋友,是因为她们相互欣赏。
“我知道,她太冲动了。”
周归璨的声音很轻,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要问的就是这些,你走吧。”
时婳耸肩,转身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不忘了对这个男人嘱咐,“在周少的心里,锦屏始终是比不上那个女人的,还希望在她出狱之后,你能放过她,三年牢狱生涯,所有恩怨都该一笔勾销,锦屏也丢掉了自己的大好学业,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了。”
当时南锦屏正好考上研究生,却因为这件事,丢了资格,就算成绩优秀,也没能成功读研。
她和家里的关系并不好,坐牢的事情更是让她父母觉得丢脸,差点儿直接不认这个女儿。
所以对南锦屏来说,她失去的确实够多了。
周归璨没有说话,脸色更白了一些,他捂着自己的胃部,眼里漆黑。
“放过她?时婳,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长安回来,你能放过他么?两个人的誓言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
周归璨是长安的朋友,这也是时婳后来才知道的。
“好端端的,谈一个死人干什么?”
她的语气很冷淡,目光也没有任何躲闪。
旧爱的誓言就像一个个巴掌,每当想起脸上就挨一个耳光,她从来不会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