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逐渐冷静,将脑袋往后一靠,贴在冷冰冰的墙上。
走廊另一处,霍司南探头探脑的伸出一颗头,看到两人这副僵凝的状态,连忙现身。
时婳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到他时,嫌弃的移开目光。
“哥,这不是你特意给嫂子带的保温盒么?怎么扔了?”
霍司南一眼就看到了垃圾桶里的蓝色保温盒,眼里划过一抹锐利。
面前的两人都没有搭理他,他只能自顾自的坐下。
“其实我觉得你们两个还挺般配的,一样的让人讨厌,而且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啊,虽然你们签了合同,但保不准两年之后就相爱了,彼此都离不开呢。”
时婳白了他一眼,“感情可以培养是一个伪命题,如果足够多的时间和爱就可以让另一个人爱上你的话,谁和谁都可以相爱了,爱情之所以会让人死去活来,是因为,答案都写在了彼此第一次见面那天,霍司南你不是纵横情场的高手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霍司南的脸瞬间就僵了,他发现这个嫂子真是不会说话,堂哥就坐在这里呢,她居然说答案写在彼此第一次见面那天,这不是明白告诉堂哥,她不喜欢他么?
他被堵的无言,郁闷的偏头,看了霍权辞一眼。
霍权辞的脸色果然更不好看了,冷气一直哗啦啦的往外冒。
他也说不上自己是为什么在生气,就感觉心里有些闷酸闷酸的。
他起身,大踏步的离开,没有再留下一句话。
霍司南勾着唇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迟钝的男人和女人,真不知道最后是谁先妥协。
“你来这里干什么?”
外婆还在里面动手术,时婳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多好,又加上昨晚没怎么睡觉,这会儿很没有精神。
“嫂子,你要是真不喜欢堂哥,可以考虑考虑我。”
他又开始挥着自己的锄头挖墙角,还是挖自家人的墙角。
时婳有些不喜欢霍司南对感情的姿态,人把谎话说习惯了,会以为那就是真话,把面具戴久了,就会长到脸上,再想揭下来除非伤筋动骨扒皮。
霍司南就是这样的人,一旦信了他的话,就会坠入地狱。
“听说你上周又为某个模特一掷千金?”
“是啊,不过刚刚把她甩了,叽叽喳喳的太烦人,总是管这管那的,还总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说起这个,霍司南的眉心都拧紧了,皱在一起抚不平。
“嫂子,你说女人是不是有自虐症啊,男人喜不喜欢她,难道她感受不出来么?”
非得一个劲儿的追问,让人心烦。
霍司南喜欢的是乖巧听话的女人,他给钱,就当买个宠物在身边养,如果宠物有一天试图掌控主人的情绪,那这只宠物就该扔了。
时婳将背往后一靠,脑子里细细捋着他说的话,讽刺的开口。
“这是人的本性,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男人喜欢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女人喜欢和穷人谈钱,和富人却谈感情,最后什么都不到。”
霍权辞的眼里划过一抹阴森,难怪霍权辞那样的男人会动摇,时婳确实有这个资本。
她把一切都看得太通透,她也太淡定,让人想要扯下她的淡定,看看她惊慌失措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堂哥遇上你,真是不幸。”
他起身拍拍衣摆,脸上又挂了笑脸,“我过来就是看戏的,戏也看完了,我就先走了,最后祝嫂子你的外婆早日康复,再见。”
时婳坐在原地没有动,缓缓闭上了眼睛。
两个小时以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将病床推了出来。
“一切顺利,渡过危险期就没事了。”
时婳松了口气,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倒在地上,幸亏一旁的护士扶住了她。
“时小姐,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老人家现在只有靠自己,你还是先去楼下吃点儿吧。”
时婳虚弱的点头,脸色有些白。
她刚下楼,就碰到了进大门的时沫和邢淼。
时沫一看到她,气不打一处来!
邢淼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本来撺掇着时婳的穷亲戚过来对付她,谁知道她的手段这么厉害,那群人没坚持多久就回乡下去了,不敢在这里多呆。
如果她的女儿有时婳一半的手段,又何愁勾搭不上霍权辞。
时婳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倒霉,眉毛一蹙,不打算搭理。
时沫看到她这副冷漠的样子,阴阳怪气的开口。
“怎么,翅膀硬了,打算装不认识我们了?”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时婳丢下这句,很快就离开。
“时婳,你!!”
时沫气得狠狠跺了几下脚,脸上变得扭曲。
邢淼倒是没多大反应,这个贱丫头攀上霍家,又得霍老爷子的喜爱,确实有资本目中无人。
“妈!难道我们就看着她这么嘚瑟?!我真是不甘心!怎么当初嫁进霍家的不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