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去把宇文拓、屈元凤叫回来,要出一趟远门了,你们随为师出去,顺道历练一番。”
陆良生吩咐一句,邀过身边的燕赤霞走去村里的篱笆小院,后者性情也是豪爽之人,拱手也是一伸。
“请!”
那边,听完师父的吩咐,李随安待两人一走,咧嘴笑的露出牙齿,激动的在原地踏了几下,摊位后的王半瞎苍目望去夕阳,抚须轻道:“师徒快去吧,师兄眼睛不便,就不去。”
李随安朝他比了一个手势,撒开腿就朝村外飞奔,脚下一点,在霞光中划出一道轨迹,飘去山道断壁上的岩石上。
“二师兄,四师弟,师父出关了!!”
法力携着呐喊,在山间回荡,惊起一片飞鸟冲出林外,黑压压的在霞光中盘旋。
叽叽喳喳鸟鸣声里,林间落叶纷纷扬扬,划过青岩上盘坐的人的肩头,触及布料的一瞬,轰的燃起火焰,枯叶迅速烧没殆尽,化作一滩灰屑,风吹过林间,弥漫散去空气里。
宇文拓睁开眼睛,褐蓝双眸中,有电光闪烁,听到外面回荡的呐喊,从岩上站起来,他盘坐的一圈,尽是枯枝落叶烧过后的灰烬。
“师父,要带我们出门远行”
声音回荡,走过林间的身形,来到山崖边沿,望去霞光中的陆家村,衣袍都在风里猎猎作响,宇文拓捏紧拳头,三年了,终于可以去外面看看。
法力流转,身形唰的在天空窜出数道残影,高高划过一道弧度,落去村子的方向。
与此同时,另一座多狼的山里,背着柴禾的屈元凤,手持几面小旗,边走边与数匹狼对峙,风旗挥动,他脚下如生风般,眨眼越过了拦路的狼群,头狼偏过脑袋,弓起的身形龇出獠牙,猛地扑出,一口咬去这个身材魁梧壮硕的樵夫。
屈元凤手中地旗展开,咬来的獠牙钳住他手腕,却是连皮肉都破不开,头狼反被硬生生的拖出数丈远。
“今日,就不陪你们玩了,三师兄说师父出关,得去拜见。”
一抖手腕,将那狼甩去远处,转身跨步,就是两三丈外,过去村口,宇文拓、李随安已经在那里等他,相互见礼一番,连同摊位算命的大师兄一起,赶去家中篱笆小院。
已有风雨痕迹的小院阁楼,李金花挥着扫帚从后院出来,朝咯咯啼鸣的老母鸡踢了一脚。
“养了这么多年,越养越不下蛋,还不如你对面的蛤蟆实在,至少还能帮菜圃捉虫,赶明儿把你给炖了!”
趴在菜圃边的蛤蟆道人瞅着骂骂咧咧的妇人,嘴角抽了抽。
“老夫真谢谢你夸赞啊”
小院老树下,燕赤霞坐在石桌前,端着茶水有些局促,待到从屋里拿了书架出来的陆良生,连忙放下茶杯,站起身拱手道。
“陆道友,饭就不吃了,咱们还是赶快上路吧。”
“好,不过先等上一等。”
陆良生将书架放去院里,吹了声口哨,老驴含着缰绳兴奋的跑来主人面前,又蹦又跳的嘶鸣,惹来李金花拿手在它脑门拍了一记。
“跳什么跳,才铺的地砖,碎了老娘揍你!”
妇人将一个包袱挂去驴脖,瞥了眼地上的蛤蟆,叮嘱一旁的儿子。
“路上省着点吃。”
“知道了,娘去忙吧。”陆良生将书架放去老驴后臀,捡起地上的师父,放到老驴头顶,“与这位燕道友去山路边等我。”
找出香烛,与赶回来的三个弟子吩咐,将去山里修行的孙迎仙找回来,挥了挥袍袖,沐着霞光走去村外田野,踏着有着青苔的石砖小道,落叶的沙沙声里,走去写有‘红怜神’的庙前,点燃香烛,插去香炉。
夕阳在山头落下最后一抹残红。
陆良生走进庙里安静的看着神台上,洒开长袖的彩塑。
“我要出一趟远门,兰若寺那边,或许几日就回,或许反正不会太久,你这边好生修炼,不必担心。”
彩塑泥像里,有着幽幽的女声传来。
“陆郎放心去,红怜已有些许神力,能护佑陆家村。”
两人温存说了一些话,不久,残阳落去山头,黑暗推着光的边沿席卷过来,陆良生起身道别,走出庙门,来到山道。
老驴嚼青草打了一个喷嚏,摇晃的书架里,蛤蟆道人叼着烟杆,熟练的给自己系上绳子,燕赤霞坐在路边石头上擦着怀中的木匣,背上包袱行囊的三个徒弟交头接耳兴奋的说着,见到师父过来,连忙站的笔直。
齐声喊了一句:“师父!”
“叫过孙道长了?”
“他说马上就到。”
“嗯,那我们先走吧。”
陆良生牵过缰绳,老驴跟在后面,脖下的摇铃,叮叮当当清脆的响起在了山道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