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生啊,那闵家姑娘跟你咋的了?一路哭着回来,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檐下的妇人瞪着眼睛,叉上腰:“铁定是你欺负人家姑娘了!还不找过去给人道歉。”
李金花自从第一眼见过闵月柔,就非常喜欢,出身显贵不说,知书达理,没有一点权贵家的架子,能一路跟到这里,那可是挑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媳妇人选,这件事上,就连温吞的陆老石也都站在妻子这边。
“要我说啊,良生,干脆你去把那闵家小姐追回来吧,一个姑娘独身一人上路,太过危险了。”
老汉停下手里活计,看了眼旁边气得叉腰的妻子:“你娘说的,也是为你好。”
“爹,你说的,我也知晓。”
不等陆良生辩解一句,李金花呵斥一声:“你知晓个屁,再是修道,你也是我生的。”
“可红怜那边”
“那边怎么了?一事归一事,今日换做是红怜,老娘一样逮着你说!”
“不是,娘,你听我说。”
“你还没成亲!”
“怎么又提起这事,我知道的。”
“知道个屁,我和你爹都老了!”
“娘!”
“你还没孩子!”
“”
道人想要开口,还没张嘴,被旁边的陆小纤狠狠踩了一脚,闭上嘴咽了回去,只有木栖幽还笑嘻嘻的向书生挤眉弄眼,看着陆良生被收拾一通,还不敢还嘴的模样,乐得从凳上栽下来,摔疼屁股‘哎哟’叫上一声,看到妇人瞟来的目光,连忙坐回去,目不斜视。
视野那一头,陆良生是知道母亲的凶悍,饶是外面被人推崇,甚至当今皇帝都要礼敬,可在家中还是母亲最大,何况这件事上,自己也做的有不对的地方
便是不敢说话了,连忙拱了拱手。
“娘,良生这就去将月柔追回来,你别气了啊!”
飞快跑去院门,跑去村口,笔直的泥道延伸去村外的山道上,商旅香客往来,夹杂其中一身暗红衣裙的女子,挎着包袱,提着一柄长剑沿山道往北离开。
车辕、人声里,闵月柔偏过头,看去远处山村的轮廓,吸了吸鼻子。
“有什么了不起”
嘟囔一声,踢着裙摆继续往北走,田野、山麓枯黄,响着鸟鸣,前方山腰上,还有香火兴盛的庙观,下午黄昏的钟声悠长传来,闵月柔身旁一道驴车过去,陡然露出一个女子的身影站在路边。
“闵小姐,你等等。”
听到这声的闵月柔偏头看去,路边站着的,一身白色衣裙的聂红怜,两颊浅露梨涡,慢慢走来。
“能和闵小姐说说话吗?”
“可可以。”闵月柔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红怜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先一步走去前面,闵月柔看了看四周,好像过往的行人看不见她,也不再多说话,省得被人看稀奇,便是挎着包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