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从东南泥道上响起,将这片还在迷茫的村民惊醒,举着的火把光里,照出几匹骑马的身影,着的服饰上有大大的‘捕’字,先行而来的捕头、捕快见到这边情景,心里也是惊了一下。
‘难道真有事发生不成?’
当即,纵马跑去前头,拔出腰间刀锋:“你们在此间做什么?!”
渡桥上,一身湿透的少女也清醒许多,咳出喉咙残留的河水,见到那边骑马的官府中人,想起之前的一幕,顿时发声大哭出来。
不久,县令也带着一众衙役赶到这边,宽慰了这姑娘,问及了哪里人士,如何被抓到此处。
“我另一个县的跟家中长辈过来探亲,半途被他们给抓了,说让我嫁给齐水神要沉到水里呜呜”
“可认识抓你的人?”
“就是他们几个!”
少女自然认得那些人,除了已经沉河的道士还有两个道童,那边村民里,五个汉子被村里的人推了出来。
“把他们拿下,押回县衙审讯——”
县令心里也有怒火,大半夜没觉睡不说,自己管辖的范围出了这档子事,政绩上那是黑黑的一笔啊。
‘真是便宜那三个家伙了,否则定让他们尝尝大牢里的滋味!’
想着,那县令叫过一个村民,问道:“那位高人现在何处?”
“回回县尊大人,在李老汉家里留宿”
“带本县过去!”
村中老宅,陆良生拔掉李老头家院门插销,拍了拍过来的老驴头,走进堂屋之中,蛤蟆道人坐在油灯下,怀抱双蹼,脑袋一点一啄打起瞌睡。
听到脚步声,半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完了?那睡觉吧,为师快撑不住了。”
“师父可能要到隔间里睡了。”
陆良生将书架提起来,唤来老驴放去它背上,将齐水神的事告诉蛤蟆,后者摇摇头,“交给官府便可,何必麻”
听到后面徒弟口中‘将人沉河’四字,蛤蟆哼了一声,蟾眼绽出寒光。
“沉的好!”
跳下方桌,翻上门槛,两腿一蹬,跳去半空抱住悬着的绳子,随书架放到驴背,爬进隔间,一边铺起小床,一边冷声说道:
“要是为师在场,少不得让他们吃上一顿苦头,再沉河杀了!”
旋即,蛙蹼拍了拍嘴,打个哈欠,揭开小被子钻了进去,“为师先睡会儿!天亮再叫我。”
呯的一下,将隔间小门关上。
陆良生收拾妥当,将书架固稳,说了句:“那师父先睡吧!”牵着缰绳,拉着老驴走出破旧的小院,看到前方一簇簇火把光芒蔓延这边,施了一个隐身术法,与过来的县令、差役擦肩过去。
“国师!”
气喘吁吁跑上缓坡的县令,径直走进敞开的院门,哪里还有人的身影,不免有些可惜。
“晚来一步矣。”
叮铃铃
听到外面夜色里,隐隐还有铜铃声徘徊,那县令急忙冲到院门,望着夜色看了一阵,抿紧双唇,朝那边拱起手。
“感谢国师,为齐县除去一祸。”
夜色远方,铜铃声远去的方向,陆良生好似听到县令的声音,回头笑了一下,牵着老驴继续前行,走去的山麓林子深处,阴森的月色之中,一条长影扭动密密麻麻的青鳞,蜿蜒盘在大树上,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嘶嘶~~
看到远处走来的一人一驴,青蛇兴奋的吐出信子,从树上游移而下,竖起长身,叩首般垂下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