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落的法光里,剑尖触及地砖,轰的巨响炸开,淡蓝的法光瞬间向四周推开,一匹匹地砖哗啦啦被气浪从地上掀飞溅,硬生生在墙壁打出窟窿,周围众人纷纷驭起法术挡下或躲开,木楼挂着的灯笼、门窗一一断裂,洒落一地狼藉。
烟尘缓缓降下,仓惶逃离、大声呼喊的沧澜剑派众人全都变得鸦雀无声,那边广场掀的只剩岩土,一柄长剑插在那里,剑身刻纹还在‘咔咔’的移动,散发阵阵白气。
“这这是仙剑吧。”
“应该是比咱们镇派的神霄还有剑意。”
狼狈推开的任阴阳,跌跌撞撞从地上起来,看着地上嗡嗡作响抖动的长剑,想起刚才差点与它对冲,身子都忍不住抖了抖。
‘这驭剑术比那小子强太多了。’
“刚才是哪位说撒野的?!”
陡然一声话语打破寂静,远远从山门那边传来,架在刑台上的李随安听到这声,脸上泛起惊喜,使劲侧过脸,朝身后大喊:“师父!”
卫荒、卫翎芸、任阴阳连忙看去山门方向,沙沙的落叶在地上跑过,一双祥云履踢着绣有云纹的袍摆,着白袍披黑色大氅的青年负手缓缓踏上石阶,走来这方广场。
剑从天降,人入山门,先兵后礼,来者不善。
卫荒拍拍女儿手背,走上前抬手抱拳:“阁下修为高深,但也未免有些欺负人吧?!”
那边,陆良生依旧那么走了过来,插在地上的月胧嗡的一声飞起,剑尖朝下,亮着法光飘在一侧。
“刚才说了,本国师来接人!”
陆良生抖开宽袖往外一拂,对面刑台轰的断裂,上面杵着的木桩倒飞起来,任阴阳抬手隔空虚拿,听到剑鸣,急忙收手回头,那剑尖指来的长剑方才缓缓重新垂下去。
半空上,木桩粉碎,铁链一一崩断,捆缚的李随安后背有手掌撑来,慢慢降到地上。
“师父”他低声唤了声。
“嗯,为师来了。”
陆良生看着他满身血迹,尤其两胛冒出一截的符文铆钉,两腮顿时鼓涨起来,抬指压去随安背脊,往下用力一划。
噗!
噗!
接连两声闷响,两道血箭射出的同时,符钉叮当掉去不远,陆良生给他止上血,冰冷的目光从徒弟身上抬起。
“谁做的。”
随安虚弱的抬起手,指去那边的任阴阳:“师父,就是他!”
天光灼热,照在那边任阴阳脸上是没有任何温度的,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侧脸看去那边的掌门师兄和门中长老。
后者不管门内人如何,但有外人打来,自然是要团结的,卫荒向后伸手一抓,木楼内,一金鞘玉柄的法剑飞到手中。
陆良生看他们一眼,站定的步履缓缓迈开,向惶惶不安的身影踏了过去,一手抬起抓握,声音平淡的回荡。
“此人留下,其余不相干的退开!”
“放肆!”
卫荒大喝握去剑柄就要上前,被两侧的门中长老拦下,两人身为长老,岂能让掌门轻易出手,神色严肃的双双迎上去。
两步,那边走来的陆良生,根本没看他们一眼,虚握的手掌顿时一捏。
轰!
地面破开,土岩犹如巨人的手掌带着任阴阳冲天而起,随着陆良生得手握下,而重重握成了拳头,对方整个人都被捏进了手心。
天光里,一片猩红的液体顺着岩石的缝隙缓缓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