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意思?”
在走出十一拍卖行后,东方霁月和巫壤并肩行走,她已经重新用罩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幸好街上这副打扮的人很多,所以他们二人并不显眼,她的左手里握着几张纸,这是离开拍卖行时银雾送给他们的情报,上面记载了一些关于长生大帝的事迹和传说,不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东方霁月也察觉到了,银雾对于人族那位长生大帝的了解并不比他们长生殿多上多少。
这次的九琢城之旅,最有价值的便是帝墓的消息了。
那张古图已经被东方霁月收了起来,作为长生殿这一代的‘种子’,东方霁月身上的保命手段比身为抱一境修士的巫壤还要多,所以古图放在她的身上更为安全,不过一想到银雾那神神秘秘的话语,东方霁月就很是不满。
她最讨厌说话只说一半的人了。
“弄不好和圣域有关呐。”
巫壤轻轻叹了一口气,作为抱一境的大修,他在长生殿里还是有着很重要的地位的,虽然这些年他日渐惫懒,在长生殿里不再管事,成了半个闲人,但论消息的灵通程度,他还是远远超过东方霁月的。
“圣域?他们又做什么了?”东方霁月皱皱眉,长生殿和蛮族出身的双重身份,让她对圣域没什么好感。
“圣域倒是没做什么,不过他们手下的势力动作频频,这次又在九琢秘地搞出来这么大动静......”巫壤仰起头,九琢城上空的淡白光华驱逐了黑暗,如同一只倒扣的碗,城中有着微淡的花香,这是他第三次来九琢城了,虽然这是一座漂亮而独特的城市,但似乎他每一次到来都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前两次是和人起了冲突,这次则是收获了一个让人不知是开心还是郁闷的消息。
东方霁月沉默一会,似乎想起了什么,“圣域手下......是说千罗一族吗?我好像听过一些事。”
这两个月来,东方霁月一直在长生殿的秘地中苦修,从未外出,不过身边总有一些女弟子来来往往,她们带来一些外界的消息,虽然大多数都很无聊,某个天才又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哪个出身惊人的青年俊秀到了殿里做客,或是谁谁又在宗门中闯下了什么祸事,全都是一些她毫无兴趣的闲言。
但无聊的闲言多了,总会出现一些她感兴趣的。
譬如千罗一族在界路边缘打动干戈,诛灭了不少小族,譬如蛮族的常苏挑衅圣域,引动了圣血堂的追杀,譬如界路上将要起风,四大宗都已派遣修士到界路各处坐镇和警戒。
而她也很清楚千罗一族是圣域的附属。
“千罗一族虽然好战,但从未闹出过这么大动静,殿里早就在注意此事了,而且不久前银角一族曾有贵客秘密到殿里拜访,两件事的时间点挨得很近,”巫壤梳理着线索,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当时负责接待的是殿主,而另外三位副殿主也都在场,这样的待遇可不多见,虽然谈了什么没人知道,但现在看来应该是银角一族向殿里提供了某种情报,所以银雾才会说以我们在殿里的地位,不久后也可能会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东方霁月有些不解,她虽然在修行上极有天赋,但着实不太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对这种宗门间的小算盘更是敬而远之。
“或许,会有一场战争。”
巫壤没有多说,他心中的不详感越加炽烈,银雾说他们或许会有并肩作战的机会,这是否意味着银角一族已经和殿里走到了一起?而敌人是谁?圣域吗?
若是真的,这恐怕是一场会倾覆半个界路的大战,两大宗门交手,没人可以在这样的乱世中置身事外,就连诸圣阁和葬帝城也不行。
“战争吗......”东方霁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样纷争的乱世,她其实并不讨厌。
一股柔和的风从街上拂来,巫壤移过视线,看向了风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