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来,两人基本上没有怎么说过话。多年夫妻,从来也没有过这么不说话的时候,阿敏不知道孙祥云到底怎么了,这么明摆着的事实摆在眼前,他怎么就能当作没有看到,怎么就能把人家医生赶走,然后也不给自己一个解释。
刘一明向阿敏问好,阿敏礼貌地说:“麻烦您竟然上家里来一次。”
“你们认识吗?”孙祥云问道。
“认识,是我之前去警局时候,接待我的那位警察同志。”阿敏不需要说谎,她甚至一直都在期待着将自己去警局把照片事情告诉警察这件事能够快一点告诉自己的丈夫。
现在她终于不用带着对丈夫的欺骗睡不好觉了。
阿敏一边招呼刘一明喝水,一边说道:“我就是想着要什么时候告诉你,结婚那么久了,我可没有瞒过你任何事。”
孙祥云听完立刻本能地回应:“我也从来没有瞒过你任何事。”
“那这次是个例外。”阿敏不高兴地说。
“这一次,我没有想好,我是真的想不好了。”
孙祥云垂下眼眸看着桌子上还没有收拾的碗筷。
“不用了吴阿姨,我不用喝水,你不必忙了,坐下来一起说说吧。”刘一明说道。
孙祥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说,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但是每一次想要去思考老吴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有一团奇怪的灰色影子在他脑海里出现,就像~~~~~~雾霾一样,把整件事情包裹起来。
孙祥云摇摇头,连连叹气,摸了好几次自己的鼻子,仿佛鼻尖上沾了什么擦不掉的胶水一样。这几天来,孙祥云整晚睡不着觉,却好像半梦半醒间听见老吴在怪他,说他明明知道也不去找警察。
有时候他又好像感觉到老吴拉着他的手说,“千万不能啊,不能说,不能说。”
孙祥云就这样半梦半醒,他甚至怀疑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真正拥有正常的睡眠了。
大概以后都会这样半梦半醒度过一夜。
孙祥云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闭着眼睛。
没有书上形容失眠的那种辗转反侧,翻来覆去不成觉,他整晚都躺成,就和周六看到的老吴一样,不上厕所的时候,就像一块巨大的年糕一样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几乎都没有翻身。
他自己也是一样,整晚躺着,仰面朝天,也不翻身,更没有很多老年说的晚上睡不着觉总要起来小便。
这些都没有出现,孙祥云觉得他就是闭着眼睛和老吴那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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