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文件袋拆开,从中取出一叠将近两厘米厚的资料。
“我写过的治疗方案,但是未必对薇拉有用,你可以拿去参考。我推测你的老师应当已经对薇拉的况做出过明确诊断,不需要我们再进一步将她的强迫行为与其他可能存在的问题进行鉴别。”
李楠点了点头,认同沐所言。
沐接着说道“这方案侧重药物治疗和认知行为疗法配合使用,是我目前认为比较有效的方法,如果药物的效果不好,有条件的况下可以增加认知行为疗法的治疗次数,我的建议是,一周三次到四次都不算太多。
另外,这份资料中还包括一些不够完善的部分,我也一起给你,也许对你在设计治疗方案的时候也可以参考,另外也能在实践之后帮忙一起完善。
主要是关于家庭治疗的一些内容,如果有时间可以熟悉一下,目前在治疗这类病人的过程中,对家庭支持这块的研究并不多见,相关书籍也没有人写,我觉得这些都是我们需要慢慢积累并且一步步慢慢做起来的事。
相信你这半年来跟着老师,应该学习到不少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我就不再重复唠叨了。”
“是的,我的确是一直想要在强迫症这一个问题上有所突破,我太了解它带来的那种焦虑,也太理解它给人造成的痛苦,而且恐怕我难以赞同沐老师说的那句话。”
李楠双目明亮,看上去意志坚定且满怀信念,这双眼睛此刻正盯着沐。
“啊?不赞成我的一句话?哪句啊,我说了那么多。”
“我不赞成沐老师说【强迫障碍】有致残,我认为在一些病人上,它可能有自杀风险。”
沐点了点头,哀伤地说道“这就是心科疾病的复杂,同时存在的几种问题,抑郁伴强迫障碍,狂躁和抑郁交替,狂躁伴强迫障碍”
沐说完之后,两人陷入沉默之中。
新年假期前一天,隅川医学院的事终于落下帷幕,沐看到李楠的时候,心突然明媚许多,算是扫除了这几天来被一段三十年前的往事牵引的霾。
但是此刻,沐意识到,也许永远不会有真正落幕的时刻,总是有人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被一双隐形的手从背后掐住命运的咽喉。
当然,也总会有李楠这样的人,从曾经历过的苦难中走了出来,继而投于保护他人的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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