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刀!”高手们齐声惊呼道。
原来有一柄刺骨刀击中了诸葛封的志室。志室同样是三十六死之一,属轻死类,击中之后经脉受冲击,肾脏遭震创,元气或可大伤。多亏了符咒的护体之效,刺骨刀并未深入志室多少。也幸亏诸葛封的元力有寒冰属,肾脏在五行之中恰对应水相,寒冰同样属水,元力正巧可滋养肾脏。所以,诸葛封肯定不会死,只是由于功力耗竭、伤势严重而昏了过去。
“不过宇文朔也不一定就输了呀。”金童子走上前来,分析道,“首先他以刺骨刀伤了诸葛封的要,而且还是从正面攻击到对手背后的位,呵,想必是正面攻击未果,赶在诸葛疯爆剑之前牵动一根刺骨刀的悬丝,将飞过头的短刀调转方向又刺了回来。着实厉害!”
“厉害也没有用,宇文朔死,诸葛封伤,还是宇文朔败了。”闵奉行道,“想不到,一位大帝就这样陨落了。”
“他不来浑天牢搅事的话,也就不会死。归根结底还是自讨苦吃。”白琢东道。
金童子笑道:“那可未必。你们看那儿。”他指了指宇文朔的脚下。
众人齐齐注目,几片绿色的碎块散落在地上。
“法宝?”闵奉行疑惑道。
“没错!宇文朔的确有个护体法宝,叫做‘生机铃’,此名取自‘一线生机’之用意,拥有强力防御的功效,正是个翡翠色的小铃铛!”郝汉达突然又出现在众人后。
众人又一起回头看向了他,他摆了摆手,打趣道:“大家刚才还在殊死相争,我不过才离开了一小会儿,没想到你们竟然站在一起品头论足,场面尤为和谐,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可喜可贺’个鬼啊!浑天牢法阵未破,事也就没完!”闵奉行没好气地说,“你中的毒这么快就解了?”
“可不!”郝汉达抬起乎乎的脚丫子晃了晃,众人这才注意到他赤着脚,“刚出浑天牢,我就追上了那三位花珺门人,她们不愧是解毒的行家,几颗药丸下去,脚上的毒立即就消了!”
“那尚兴杰和余子齐呢?”曹束琴连忙问道。要是那两个人也回来参战,那法阵就别想破了。
“和花珺门人一起去救‘毒寒三友’了呗。放心,一时半会儿他们还赶不回来。”郝汉达安慰同伴。
此时,白琢东和穆里莎两位大君反而紧张起来,诸葛封无法再战,破牢军一方又多了个郝汉达,这下可麻烦了。
“郝胖子,你倒是轻松啊,中个小毒就溜了,留下宇文朔替你扛《飞雪三十三剑》。他们俩两败俱伤之后,你又解了毒冒了出来。”金童子笑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诸葛封这种高手放毒已经够吓人的了,何况还是余子齐教他的毒。”郝汉达一跃跳过了大坑,背着手走到宇文朔前,凑近仔细看了看,又试了试鼻息,随即连连摇头。
金童子问:“怎么?还是死了吗?”
“活着呢。”
“那你摇什么头?”
“从今往后,这世界上又少了一名俊俏男子,多了一个……麻子。”原来宇文朔的面部被剑粉所伤。
几人皆笑,曹束琴问道:“为什么要说‘又’呢?难道还有上一次?”
郝汉达认真地回答:“当然咯!上一次‘俊俏男子’消失之,就是我郝汉达发福之时嘛!”
这下,连一向冷峻的穆里莎都掩嘴“哧哧”笑了起来。
众人笑过之后,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再继续打?那么,像刚才那样两败俱伤的惨烈状况必然还会发生。如果不打了,法阵未破,几位隐修大士岂不是白来这一遭?
“现在怎么办?”郝汉达两手一摊。
“看他们俩那惨样,你们还想继续吗?”金童子问道。
“哼,你们要是就此收手,我们就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你们还想破阵,我们必然死守到底!”白琢东拍着膛。
“没错!”穆里莎也是坚守不让的态度。
闵奉行道:“五位大君就剩下这最后两个,我们人多,怕他们作甚!破阵可是有一百万珠呢!”他不愧是个贪财鬼,一心只想着赏钱。
“尚兴杰和余子齐一会儿必然会来参战的。在那之前,你有把握拿得下他们两个?”曹束琴反问他。
“话说魔族五帝怎么就来了宇文朔一个?”闵奉行话锋一转,向阶梯处张望,他多么希望其他几位大帝的影会出现在通道入口。
“还是别太指望为好。”郝汉达连连摇头,“听说灵威大帝周堂轩与华林大君尚兴杰的关系不错,他不可能来破牢的。耀瑰大帝楚芳华行事低调,也不太可能公开露面与几位大君为敌。隐侯大帝项中洋已经长久不曾在江湖中露面,更何况他曾经和诸葛封交过手,知道对方不是个好惹的料,我看也不会来了。也就赤熛大帝纪豫丘还有点儿可能……但直到如今他也没有现,恐怕多半是没来吧?五位大帝中唯独宇文朔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魔族元帅也只来了他那几个手下。”
“宇文朔刚刚帮了你,落得如此重伤,你却这么损他,我真替他不值。”穆里莎道,“好了,废话少说,既然你们不怕与我们五君为敌,今我们就奉陪到底!”
双方再度摆开了架势。
“噢——,打!把五大君全都打死,天下就是你们魔族的了!”牢房之中的人再度开始起哄。
郝汉达一步跨到当中,阻拦道:“哎哎哎,大家先别着急。都是八卦级了,修炼不易,为了钱受重伤,不太值啊!”
“哼,我们可不是为了钱!”白琢东大声嚷嚷。
“你们为了守牢也不值啊!”郝汉达伶俐的嘴皮子开始发挥作用,“浑天牢终究是个关押人的地方,如果你们在此受了无法复原的重伤,受苦事小,万一影响到将来的末天劫,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你们决定来破牢之时就不担心会受重伤影响将来渡末劫?”穆里莎冷声道。
郝汉达故作无奈:“谁知道你们五位大君会齐齐到场啊!”
“强词夺理!”穆里莎不屑与他多争辩。浑天牢的是仙族五君共享的大牢,法阵也是五君联手布设的,有人要来破牢,五位大君不来守那才叫奇怪呢!
白琢东听得不耐烦了:“那你到底想怎样?”
郝汉达摇头晃脑地说:“我有个两全其美之策。我们来破牢就是为了赏钱,与你们并没有多少深仇大恨。可白跑一遭我们又不甘心。不如这样,你们先撤去法阵,放我们下去……”
“呸!不可能!”白琢东怒啐道。
“别急啊,傻大个儿!听人说话要听完,你娘没有教过你吗?”郝汉达不满地埋怨道。
“你!”白琢东正要发作,旁边的穆里莎拽了他一把,他只好强压心头怒火,气得膛一鼓一鼓的。
“你们撤去法阵,放我们下去,我们保证一不毁阵,二不破牢,三不救人,如何?”郝汉达的提议很奇怪。
白琢东自然不信:“不破牢也不救人,你们下去难道是为了观光吗?”
“哈哈,别说,还真是。”郝汉达笑道。
“他是要占‘最先踏足’的奖赏。”穆里莎明白过来了。
“不错!破阵给一百万珠,还极有可能受重伤。而‘最先踏足’的奖赏,每一层都是五十万珠啊!我知道,三十层以下关押之人对你们来说是绝对不能轻易放出来的,所以我们承诺不救人,也不破牢让别人去救。怎么样?”郝汉达简直想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鼓掌叫好。
“破阵可是每个人都能拿一百万珠的,‘最先踏足’的五十万珠却是只给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办?”闵奉行还是心有不甘。
郝汉达埋怨起闵奉行那不开窍的脑瓜:“死心眼儿!你也不想想浑天牢深不见底,下面不知道有多少层呢!大家轮流分就是了,该轮到谁,谁就先下到该层刻上自己的名字,最后算一下不就完事了?”
大家互相看了看,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免动干戈的办法,就看两位大君同不同意了。
“不行不行,这种委屈求全的事将来要是传出去,叫我们仙族五位大君的脸面往哪儿搁?”白琢东一个劲儿地摇头否决。
“你们……真的能做到不毁阵、不破牢、不救人?”穆里莎似乎动摇了。
“莎莎!”白琢东急得脱口而出。
穆里莎用能杀死人的眼神儿狠狠瞪了他一眼。
众人皆笑,看来这两位大君的关系还不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