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人定下婚约,但是因吴梅村得知田畹金陵选妃,已看中陈圆圆与卞玉京。吴梅村在权势赫赫的田畹前胆怯了,只在卞赛的寓所吹了几首曲子便凄然离去。
沐临风想到此处,也不禁为卞玉京惋惜,不由摇了摇头。但是一提到田畹,沐临风突然想道:“在山东水泊梁山时,曾令吴行将田畹处置,到南京后还未想起问起此事,不知道吴行事情办得如何?”徐二娘见沐临风也是一脸愁绪,不禁摇了摇头,走出房间,将门带上。
沐临风看着站在窗前的卞玉京神情黯然,不由叹道:“自古多情空于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卞玉京听得沐临风吟诗,转过身来问道:“这‘此恨绵绵无绝期’乃是出自白居易的《长恨歌》,可这前一句‘自古多情空于恨’不知道出自何处?是沐公子自己作的吗?”
沐临风心道:“这‘自古多情空于恨,此恨绵绵无绝期’乃是出自清朝魏子安所作《花月痕》。可是现在仍是明朝,尚无此问世。”忙道:“正是在下所作,不知姑娘以为如何?”
卞玉京念了一遍后,喃喃又念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随后走到桌前坐下道:“两者皆有其意,不过沐公子所作的更显凄美,定是沐公子由感而发。”
沐临风微微一笑道:“诗是在下为姑娘而作。”
卞玉京满脸胡疑虑道:“为赛赛而作?”
沐临风道:“正是,沐某也听说姑娘与吴梅村之间的事情,甚是对姑娘表示同情。”
沐临风话音刚落,卞玉京脸色又见忧伤,沐临风忙道:“沐某又勾起了姑娘的伤心往事,实在罪过。”
卞玉京叹息道:“公子不必自责,不碍公子的事。”
沐临风正色道:“其实姑娘才貌双绝,他日定会再有天赐良缘,姑娘又何必执着于过去的一段感情呢?”
卞玉京看着沐临风,随后低下头道:“公子说的甚是有理,可惜这段感情岂是轻易便可放下的?”
沐临风心中对卞玉京甚有好感,忙又道:“姑娘此刻为他伤心,又岂知他心意如何,他若真心待你,又岂会舍你而去,姑娘如此只会伤了关心你的人的心而已。”
卞玉京看着沐临风良久,不发一言。沐临风站起身来,不禁叹道:“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卞玉京亦随之叹道:“沐公子所说甚是,赛赛还有许多光yīn未过,此刻便如此,岂非要痛苦余生?”
沐临风微微一笑道:“姑娘能有如此想法实在难得。”
卞玉京连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轻声道:“赛赛感谢沐公子的开解了。”沐临风哈哈一笑道:“哪里。”
卞玉京突然好奇道:“以沐公子的学识已经谈吐举止是不应该出现在春香楼这种地方的,沐公子此次来春香楼应该别有他事吧?”
沐临风一拍手中的扇子,起身正声道:“啊,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复嬉笑道:“玉京真是聪明剔透。”
卞玉京一旦放开思想,而且眼前之人还是开解自己的人,所以对沐临风的话也不是很在意了,当下嫣然一笑,如百花盛开,道:“正事?沐公子要做的正事一定是大事了。不知有需要赛赛帮忙的就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