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耿并没有说话,眼神却落在最前列的郑成功身上,陈蔚文这时看着杨耿,又看了看郑成功,心中隐隐感觉到杨耿这次的计谋事有蹊跷,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如果想要扣押沐临风,也并不是杨耿说的那么容易,首先这里是南京,即便当真沐临风毫无防备的来了,真的背郑成功软禁的,他就能控制南京了?更何况沐临风并不是傻子,既然要来,就绝对会做好准备。但是平日里虽然不如杨耿脑子圆滑,但也不笨的郑成功为何没有看出这一点?莫非真是被龙椅的诱惑蒙蔽了双眼?
正在这时,院子中跑来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到郑成功面前,随即跪倒道:“公子,我们府邸外面全是官兵,府邸已经被重重包围了……”
在场所有人闻言脸色都是一沉,却没有说话,只有两个人的脸色微变,既是郑成功与杨耿,陈蔚文这时看向杨耿,见杨耿的那副表情,似乎这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了,莫非杨耿是想借着沐临风,替陈晖报仇?不可能,杨耿再如何说也是郑家的老臣了,而且与郑芝龙又是结拜兄弟,他断然不会如此对郑成功的。。
陈蔚文此时又看向郑成功,只见郑成功的脸色与杨耿相似,如果这一切都是杨耿的计划,郑成功知道后,应该吃惊才是,为何他也仿佛一切在预料之中的表情一样,但是他为何事这种冷静地表情?陈蔚文思前想后,依然是没有想通。。
正在这时,有听下人来报道:“公子,沐临风前来吊唁……”在场所有人闻言脸色又是一变,均看向了郑成功,而郑成功却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后这才站起身来,淡淡地道:“迎客!”
灵堂内所有人此时又回到了原位,各自做出一副悲痛的模样,郑成功则依然跪在那里,烧着纸钱,然而这一次他的脸上却没有了之前的悲愤,冷若冰霜。。
灵堂内一切刚刚恢复原貌,就听见屋外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并不大,但是在灵堂里的所有人耳内听来,却是一场的沉重,那一声一声,就犹如震天鼓一般洪亮,郑家军所有人一变佯装哽咽,一变斜视着屋外,手紧紧地攥着藏于袖中的匕首。
屋外的脚步声这时却突然停止了,灵堂内的哽咽声也在这瞬间停止了,随即又立刻哽咽了起来,停止只是瞬间,然而就在停止的那一霎,整个天地间仿佛无人一般寂静,寂静的可怕。
这时屋外传来了沐临风的声音道:“豹叔,李叔叔,临风误杀二位叔伯,实在是羞愧难当,现在前来请罪,望二位叔伯在天之灵,早日安息……”
屋内听着沐临风的声音就在门口,但就是不见沐临风进门,却听沐临风继续道:“二位叔伯是死在我沐临风手中的,相信二位是耻于见我沐临风了,我沐临风也不敢亵渎二位的灵堂……只有在门外请罪了……”
屋内郑家军的人这时闻言又纷纷瞥向屋外,只见沐临风正俯首在门外,腰已经垂下,而身旁却没有其他任何一人,眼见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屋内几乎所有人都蠢蠢欲动了,就等着郑成功的一个暗号。。
岂知郑成功跪在那边没有任何反应,杨耿这时也看向了郑成功,陈蔚文则是好奇地看着杨耿与郑成功,只见郑成功这时缓缓转过头,看向屋外的沐临风,这才淡淡地道:“姐夫,豹叔与李叔叔之死,不怪姐夫你,是在是他们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姐夫也无需过于自责了。”
郑成功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蒙了,郑芝麟更是连袖子中的匕首都掉落了下来,不过此时也无人关心这个了,纷纷惊异地看向郑成功,杨耿此时也是眉头微微一皱,看着郑成功,似乎在等郑成功的说法。
门外的沐临风这时心中也是移动,暗道莫非王之桢的情报有假,还是郑成功知道府外被重病围困,使出的权宜之计?想着直起腰板,看向屋内的郑成功,这时也注意到了郑芝麟身旁地上的匕首,随即对郑成功道:“福松,不管如何,豹叔与李叔叔都是死在我沐临风的手中,这个罪责我沐临风是逃不脱了……即使你大量,我沐临风自己也无法过这一关……”
郑成功闻言立刻站起身来,对沐临风道:“好,既然姐夫你如此说,那我就要替两位叔伯报仇了……”说着走到郑芝麟的身旁,捡起地上的匕首,迅速的冲向了沐临风。
这一幕发展的太快,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连沐临风也没有想到郑成功会如此,就是这样拿着匕首冲向自己,沐临风怔怔地看着郑成功离自己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