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白术重新躺倒回去,主动给自己掖好被子。
顾野试了下她的额温,将冰袋给她固定好,确定没问题后,想去对面床。但是,一转身就顿住,尔后回头看了眼床铺,轻叹一声,翻身上了床,动作极轻地在白术身边躺了下来。
一来一回的跑太麻烦了……
白术的烧来得快,去得也快。
顾野没熬多久,白术的额温就恢复了正常。
小姑娘退烧后睡得香,安安静静的。顾野打了个哈欠,懒得折腾,侧躺在她身侧,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到六点,白术就醒了。
虽然半夜发烧,但对她身体没影响,若不是嗓子哑得疼,她甚至以为是一场梦。
她想翻身,却碰到身边的人。
她睁开眼。
缓了几秒后,她注意到被子全裹在她身上,身侧躺着的人就搭了个外套。大冷天的,就这么睡着,睡梦中眉头都没皱一下。
白术蹙眉,手脚一抬,将被子撑开,往身侧一抖,被子一侧便掀起,伴随着一阵风,落到顾野身上。
顾野睡眠浅,这么一番动静,让他猛然惊醒。
尔后,就感知到细手细脚缠上来,将他紧紧压住。
“喂——”
半眯着眼,顾野看着白术那张脸,伸手去推白术。
白术才没管他。
压着他后,脑袋往下一低,然后去拨他的t恤衣领,并警告:“你别动。”
顾野叹息,手掌向上摸到她的后脑勺:“我劝你知法守法——”
话音未落,白术的手指按在他肩上,摩挲着还未散去的牙印,她的动作轻柔,细嫩的手指拂过,像是拨弄心尖。
顾野压了压心火,故作轻松地问:“愧疚了?”
“没有。”白术将头抬起来,又大又闪的猫眼盯着顾野的脸,她抿唇说,“看你身娇体软的,我想亲你。”
“你个小流氓——”
顾野一时不知该骂她的形容,还是该骂她的邪念。
不过,他来不及骂。
因为白术动作迅速,将他的话堵住了。
小家伙进步神速,亲吻两下就挑开他的唇齿,吻得又纯又欲。这大早上的,本就是擦枪走火的危机时刻,哪里还能忍,顾野意识一朦胧,反应过来时,已经按着她的脑袋,将她压在身下。
他的手指没入她的发根。
柔软细腻的头发,如同绸缎一般,洒落在白色枕头上,摊成一片,凌乱中添了些欲望。
这个清晨想被冰冻过一样。
寒风呼啸,冰冷刺骨,宿舍楼下的杂草丛里,枯叶冻结成冰,形成一条条冰柱。风吹过,枯草随之摇曳,间或的,有冰柱掉落,砸在冰冷僵硬的地面,一下碎成好几块,长短不一。
基地依旧是寂静的。
路灯孤零零的伫立,洒落一圈圈朦胧暗黄的光线。
夜空尚有几颗星子未散去。
发根像是被打湿了,鼻尖渗出细汗,交缠的呼吸像是助燃气,喷洒之处燃起燎原之火。
白术难耐地偏头,皮肤摩擦着枕头,布料是硬的,擦得娇嫩的皮肤生疼。
一滴汗擦着脸颊滑落,沿着脖颈滚到锁骨,再往下时被吮掉。
白术颤了下,尔后抬了抬眼睫,汗涔涔的眼在昏暗的光线里,搜寻到顾野炙热的双眸。
她轻声说:“硬了。”
“……”
良久。
顾野伸出手掌遮住她的眼,将头埋在她颈间,平复着呼吸。
一下一下,烫得白术胸腔震荡,掌心发麻。
起床铃声响起时,时正敞开的窗户终于有了响动。
时正翻身坐起。
正巧见到白术跳进他的窗户,并且顺手将其关上。
“早。”
余光一抬,白术瞥见起身的时正,打了声招呼。
“早个屁,老子冻了一个晚上——”时正话到一半,顿时“阿嚏——”一声,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这一晚的悲惨遭遇。
“阿嚏——”白术眨了下眼,瞅他,“被你传染了。”
“靠!你说话要讲良心!”
时正扯了件外套,气势汹汹从被窝里杀出来。
白术不讲良心,抬步往门口走。
随后奔过来的时正拽住她的肩膀,“你现在出去?”
“嗯。”
“你败坏我名节!”时正紧紧抵着门。
“你这一楼有摄像头,”白术眨了下眼,“正好能拍到我进你房间。”
“所以?!”
惊慌之下,时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白术耸肩,“无论我什么时候出去,你都没名节。”
“你跟顾野偷情干嘛要拉上我?”时正恨不能原地爆炸。
“……没偷情。”
白术一本正经地辩解。
时正不准白术这时候走,白术没强闯,而是借此机会告知时正,巫教官已经向她下手了,先前是顾野换了才相安无事,但顾野只能护一个人,接下来她就得靠时正了。
“……行。”时正对巫教官一堆脏话憋在心里,可半晌后却挤出一句话,“你们谈这点破事谈了一晚上?”
“你说呢?”白术反问。
“……”
那自然是不可能。
果然还是“偷情”去了!
时正觉得自己很冤。冻了一个晚上,背了锅不说,还得被塞狗粮。
他抑郁得不想上班了。
……
稍微顾及了下时正的“名节”,白术直至学员和教官走了后,才从时正宿舍出去。
不过——
尽管这样,大白天的,她跟时正的事,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还是在教官群里传开了。
一是有人见到她从时正宿舍出来。
二是她和时正都在同一天感冒了。
中午吃饭时,时正眼里冒着火,想跟白术同归于尽。不过,哪怕是这样,时正还是安然完成了白术给的任务——将食物换了。
午后。
鲜有的阳光洒落地面,正处于最上空,光照捎了些温度。
白术溜达到小卖部,被老板娘叫住了:“白白,吃糖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