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姐姐，冷静下来。”
就在冷凝月因为慌乱而手脚冰凉的时候，小白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一道声音如同扑灭熊熊烈火的一捧清泉，冷凝月冷静了一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灵婴在凝聚成型之前，会先缩小体积？”
“并不是。”小白沉声道：“从笨姐姐的丹田开始发生变化开始，我就发现了，你的修炼之路和别人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你从没有经历过一种系统的修炼功法，所以，修炼之路产生了偏差。”
“什么意思？这所谓的偏差，到底是好还是坏？”冷凝月总觉得这话不像好话。
“我也说不上来。”小白的声音里满是凝重：“我的传承记忆里，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不过，却依稀有一些和你情况相似的现象存在。”
“你们这一部分人，等于是开创了全新的修炼流派的开拓者。而作为开拓者，是无法保证结局的。这个结局有可能是好的，也有可能是我们都无法承受的。”
“你不要问我有没有把我帮你顺利开拓，因为我也没有把握。”
冷凝月大致是听明白了。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修炼功法，是有着统一的流派的。
虽然这些流派各不相同，但是在各自的流派里，都有着成功的开拓者，也有无数已经成功的先辈。
这东西就像是通往罗马的无数条路，在你没有成功到达罗马之前，没有人能够拍着胸脯保证，他们所选择的路，就是正确的那一条。
而一旦有人成功到达，后来者再想进入罗马的城池，就比其他人方便简单的多，也安全的多。
冷凝月现在的情况，就等于是选择了一条没有开拓者开拓过的路，而她，就是那第一个开拓者。
至于，她是能够顺利到达最终的目的地罗马城，还是因为走岔了路而虚耗光阴，亦或者是因为在半途中遭遇到凶险，所以死的很有节奏……
没有人能够知道最终的答案。
“那我眼下，要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这东西继续变小？”
冷凝月还是有点儿不甘心，毕竟，坐以待毙什么的，不是她的风格。
小白沉默片刻，这才继续道：“眼下，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第一条，自然就是静静等待着结果。如果选择了这一条，不管最终的结局是好是坏，你都必须自己担着。”
“第二条，便是在这东西最终变成它想变的模样之前，散去一身的修为。”
冷凝月愣住了：“散去一身修为？”
小白“嗯”了一声：“还以白纸，然后选择既有的稳妥功法进行修炼。”
虽然紧闭着眼睛，虽然此时处于了内视状态，但冷凝月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表面，已经渗出了涔涔冷汗。
她现在的情况，就等于是在一个新兴产业里创业到一半的人，前途一片迷茫，又在经历一次非常严峻的转型。
若转型成功，她便可以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可，若是转型失败，她就要面临被打入低谷的境地。
而且，这个低谷，可能会比起许多普通人还要不如。
所以眼下，究竟是冒险继续转型，还是及时放弃，然后选一个被人创烂了的行业，寻求中规中矩的稳妥？
这是个大问题。
***
“找到了吗？”
“没有！”
距离天府城三百里开外的一座城池中，北长老和中长老匆匆汇合，飞快交流着自己的讯息。
从彼此那里得到了和自己相同的答案，二人同时沉下了老脸。
须臾，中长老抬起眸子，有些不怎么确定地问道：“北哥，你说那个丫头，会不会根本就没有离开天府城？”
他们一路走来，已经寻找了整整七日。
这七日里，他们翻阅了途径的所有城池，却是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与冷凝月有关的半点儿讯息。
听见中长老的话，北长老眼睛一亮：“有可能！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个死丫头，说不定真的根本就没有离开天府城！”
“走！去看看！”
***
风京，太子府。
身穿水墨丹青长袍的男子在夜幕之中负手而立。
他前方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乃是他曾经相当熟悉的书房。
他曾经很喜欢这一处书房，因为他们四大才子和太子殿下每次聚集到书房里，氛围都会十分融洽。
可是现在，站在书房之外，他却是半点儿进去的欲、望都没有。
正走神间，熟悉的温柔声音，从书房里传了出来：“白，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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