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究竟要如何绝望,才能够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慕尘卿的声音越发冷酷:“将她逼到这个境地,你可开心了?”
“我以为,你只是喜欢假装无辜而已,却没想到,你无辜的外表之下,藏着如此恶毒的心思!是不是,你每一次将刀子刺进别人的心口之后,都喜欢摆出这副不可置的无辜表情?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这样无辜地瞪大双眼,旁人就会原谅你的一切恶行!?”
冰火两重天是什么感觉,冷凝月以前从不知道。
但现在,她却深切体会到了。
通体冰凉,如坠冰窟。
可,头脑却一针阵发热,宛若脑子里住着一座活火山。
冷凝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咆哮和想要毁灭的冲动的,她只记得,当她再次开口,出口的话无比虚弱飘渺:“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慕尘卿如同最好的猎蛇者,深谙打蛇上棍的道理,快准狠地抓住了关键:“你以为我想起了什么?还是说,你不希望我想起什么?”
如同一场拉锯战。
本该是势均力敌的两人,此时却有一个节节败退。
冷凝月俏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手脚也冰凉的厉害。
她猜想着,现在的她,脸色一定和王诗韵一样难看。
静默良久,她倏然笑了:“罢了,我这一次来,原本就是要告诉你的。”
说话间,她手腕一翻,拿出了一个瓷瓶:“这是破神丸,能够祝你恢复记忆。或许吃下以后,你会……”立刻想要杀了我。
后面的话,冷凝月说不出来,只能抿了抿唇,压下了即将出口的哽咽,换上了较为轻松的语气:“如果你想找我说些什么或者了断些什么,明日太阳下山之前,请到梁家找我。”
“我只会等你到明日太阳下山之前,因为之后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若你明日不来,等我办完事以后再来找你。”
“破神丹?”
慕尘卿定定看着冷凝月手中的瓷瓶。
明明,恢复记忆是他盼望了许久的事情,但不知为何,今日终于有了机会,他却……
不敢接过那个瓷瓶。
就好像,那瓷瓶之中装着的不是什么解药,而是蛇蝎一样。
见他并不接过瓶子,冷凝月心情复杂。
似是有些欣慰,却又闪过了难以言喻的难过。
虽然她很想让真相揭晓的晚一些,但……不论早晚,都是迟早要揭晓的。
晚一些或者早一些,似乎并没差。
心下苦笑一声,她将瓷瓶塞进了慕尘卿手里,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王家的院子。
若是再耽搁下去的话,她怕她会后悔。
冷凝月走后,慕尘卿始终维持着看瓷瓶的姿势,宛如变成了石头一般。
直到天色蒙蒙亮,王诗韵嘤咛了一声,慕尘卿才回过神。
“甸下大哥……”电光石火间,王诗韵便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她看了看慕尘卿的身后,想要看一看冷凝月和玄寒熙还在不在,却眼尖地捕捉到,慕尘卿飞快地将什么东西塞进了怀里。
垂眸,她飞快敛去了眸底的精芒,不动声色地思量起了那个东西存在的意义。
***
“若你真难过,大可以将他打晕带走嘛!”
某人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平静。
冷凝月坐在水井旁,仰望着漫天的繁星,脑海中却如同走马观花一般,闪过了过去的种种画面。
从最开始的厌恶慕尘卿,到被原主的残念支配着,不得不正视慕尘卿和她过去的一切,再到后来经历的种种……
他是个绝对值得信赖的人,若有朝一日成了亲,也一定是个合格的夫君。
只要他想,他便知道该如何给心爱之人安全感,如何哄心爱之人开心。
如果不曾发生这中间的种种变故,或许现在,冷凝月已经迷失在了他的温柔攻势之下,成为了他的俘虏,甘愿为他洗手作羹汤。
可终究,没有如果。
“玄寒熙。”
心里明明十分难过,可冷凝月的声音,却平静的出奇:“你喜欢我什么呢?”
“啥?”
玄寒熙立于冷凝月身后,看着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真恨不得将她的头按进井水之中,让她好好清醒一下。
没承想,她却问出了这种问题。
喜欢她什么?
似乎,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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