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温的眼神,肉眼可见的不悦了起来:“药老,没有人教过您,进入别人的底盘,需要先请示吗?”
便是薄姬来见他,也是先请人通传,等到他同意让她进入之后,她才进了大殿。
药老可倒好,居然没有半点儿身为客人的自觉!
“老夫这不是,因为关心则乱么?”面对伯温的怒气,药老却是一点儿都不在意。
他伛偻的身躯慢慢走到了伯温的身旁,学者伯温的样子,看向面前的星空图,却是看不出个一二三四:“你整日里盯着这些东西,当真能从其中看到天意的启示?”
“天意虽神秘莫测,却也不是无迹可寻。”说道自己最热忱的爱好,伯温的神色,陡然变得激动了起来:“不但是星象图能够承载天意,天地万物,均可承载天意!就看,有没有一双发现天意的眼睛。”
药老对这个说法,倒是赞同的。
过去的几千年,伯温就是平静这他对天意的揣测,帮助冥府渡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难关。
他先是点点头,对伯温的说法表示赞同。
而后,画风一转:“那,天意有没有说过,你我什么时候会死?”
他精光闪烁的眸子,陡然看向了伯温,那一双往日里总是眯起的眼睛,此时睁大了一半。
其中的光芒,竟是有些吓人。
伯温却是没有被吓到,他的神情,依旧淡漠:“若是有朝一日,药老会陨落,我是能够提前窥探到天意的。”
药老如同风干菊花一半褶皱的老脸,忍不住抽了抽,却是强忍着骂人的冲动,冷笑一声:“那,你自己呢?”
伯温淡淡看他一眼:“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但我很清楚,我绝对不会死在药老的手中。所以,您大可不必兜圈子,有话直说吧。”
药老重新眯起了眼睛:“伯温说的是什么话?老夫向来敬重你,怎么可能存什么坏心思?虽然此刻,冥府中能够杀了你的人,包括老夫在内,数量都不超过两只手,但用不了多久,这数量就会加一。”
“一个天赋恐怖,桀骜不驯且不受掌控的野女人,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势,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不是吗?”
这是来挑拨离间了。
伯温睨了药老一眼,似是意外,出口的话,却不含任何感情波动:“三千年前,薄姬崛起的时候,都没有让药老感觉到忌惮。没想到,冥后还未大婚,却已经让药老忌惮至此。”
“忌惮?”药老不屑冷哼:“老夫会忌惮一个乡野村妇?老夫只是不希望,一个粗俗的乡野村妇,玷污了冥后的宝座,仅此而已!”
伯温懒得拆穿他自欺欺人的挽尊行径:“冥后就是冥后,有资格决定她的身份的人,只有君上。若是药老真的觉得不妥,大可以找君上进言,找我是没有用的。”
“看来,司命大人是准备袖手旁观了?”连官职都喊出来了,可见药老是真的怒了。
他冷笑一声:“司命大人对冥后的品性如此放心,老夫无话可说。不过有一点,又是有一天,司命大人和君上的关系遭到了冥后的忌惮,您被她惦记到了心尖儿上,可别怪下官没有提醒过您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很快,药老就气呼呼的走了。
药老走后,伯温重新看向星象图,神情却是不复刚刚的淡然。
自从凤冥绝醒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公开处理政务。
直到,和冷凝月在寝宫里相拥而眠了一天一夜,冥帝大人才心情不错的宣布,他全面复工,开始正式处理政务!
冷凝月在寝宫的床上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再翻身。
连续烙饼一个时辰,她终于躺不下去了:“真不明白,世上为何有那么多宅人?像我这种一分钟呆都懒得发的人,真是不适合宅着啊!”
她起身穿好鞋袜,决定巡视一遍自己未来的地盘。
一月之后,冥宫就是她的家了,她总得知道自己家里有几间房,多少人口。
刚走到寝宫门口,就有宫人迎了上来:“见过冷姑娘。”
虽说冷凝月的冥后身份已定,可在大婚定下之前,众人却是不能喊她冥后的。
冷凝月也不在意,她对那些宫人点了点头,就朝着外面走去。
刚走两步,就扭头看向身后乌泱泱的伺候队伍,小脸一黑:“我只是随便溜达溜达,没必要跟这么多人。”
“回冷姑娘,我们必须要保证您的安全。”一个宫女恭敬垂头,生怕冷凝月不要他们跟随一般,语气惶恐。
冷凝月很是无奈:“保证我的安全?你们确定,若真的有危险来临,你们能护得了我?”
众宫人:“……”
虽然这是实话吧,但姑奶奶您说的,是不是太直白、太伤人了?
就在众宫人不知道该如何说服,眼前身份尊贵的冷姑娘的时候,却听一道冷冰冰的男声响起:“你们下去吧,保护冷姑娘,本官一个人就够了。”
众人看向来人,顿时松了口气。
冷凝月也看向来人,待到认出那人的面容,她好看的眉微微一挑:“这位大人,倒是有些眼熟呢,我好像……见过你?”
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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