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殷家所有人都以为,章楠下一秒就会魂飞魄散的时候,殷杰柏却忽然,如同是触电般地抽出了手。
只见,一道长剑,洞穿了屋顶,直直朝着他的手腕刺去。
与此同时,他的手掌心,竟是爆发出了一阵滚烫的热流。
那热流极为恐怖,即便是他这个六阶幻魔仙,在那热流之下,也被烫的一个激灵,下意识松开了手。
收回手,殷杰柏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掌心,只见其上,果然冒出了黑烟、
其上的皮肉,也被烫的没有了完整的地方,到处都是黑乎乎的焦糊肉片。
与此同时,无数嗡鸣之声响起。
感随着女子清越却冰冷的话语:“殷娇娇的事情,因为并未造成太过惨重的损失,所以之前,我只是小惩大诫,并未想着让整个殷家,都为了一个人的错而付出代价。”
“没想到,你们不思悔改,还想恃强行凶?”
须臾,无数长剑洞穿了客栈的屋顶,汹涌而来。
片刻后,长剑瞬间消失。
而在长剑最后出现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年。
看到那个白衣少年,殷家众人全都愣住了。
尤其是殷年延,更是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这不可能!”
他刚刚,明明亲手杀死了这个家伙啊!
彼时,章楠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
虽然魔海被折磨了十次,令他感觉到无比的虚弱。
不过,他还能勉强行动和思考。
看见殷年延怀疑人生的表情,他倏地就笑了出来。
这一声笑,很不符合他的性格。
从小在丰都城长大,并一直被当成未来的禁卫军统领来严格训练,他早已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
按理说,就算是对方出再大的丑,他也不会嘲笑出声。
但这会儿,他的确是笑了出来。
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懂得这样的感受。
这种,一切皆是虚妄,甚至就连坚持了许多年的自己,都是虚妄的感受。
听出他的嘲笑,殷年延怒了:“一个丧家之犬而已,居然也有脸嘲笑我!?”
章楠凉凉抬眸。
那一双向来冰冷的眸子,此时不但是冷,还增添了无尽的死寂之气。
不知道为何,他周身明明没有爆发出气势,但光是看着这死寂的眸,殷年延就浑身发凉。
他忽然就有种,被人拿刀子架在了脖子上的感觉。
转念一想,不对啊!
他怕个屁啊!
有大伯在这里,这章楠再怎么厉害,还能饶过大伯弄死他不成?
想着,他心中的底气,就变得足了起来,腰板也再次挺直:“小子,是不是很想杀了我?不过,你杀不到!哈哈哈哈……”
章楠眼底的死寂之气更浓。
殷年英更嘚瑟了:“来呀!你来呀!来杀我呀!”
冷凝月看的嘴角只抽:“这么贱的要求,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又看向章楠:“既然这位如此迫不及待,想要被杀死,你就成全了他吧。”
这话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并未遮掩。
不但是章楠听到了,殷家的所有人,也都听到了。
彼时,殷杰柏已经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来。
他无视了手心的疼痛,凉凉看着冷凝月:“你这女娃子,不要以为会几分装神弄鬼的本事,就可以横行无忌!有老夫在,今日,你们休想再伤害一个殷家的人!”
“相反,老夫会让你们,在绝望之中死去……”
最后一个字刚一落下,他的心中,就升起了十分不安的预感。
他又听见了那一道细微的嗡鸣之声。
刚才的那一把长剑,虽然并没有接触到他的手,但他远远看着,就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
最重要的是,嗡鸣之声出现的时候,也是他的手被滚烫的时候。
这会儿,他的手心又疼了。
他赶忙四处查看,想要查找那嗡鸣之声发出的方向。
但看来看去,都找不到端倪,甚至于,就连那一把长剑都没有出现。
殷杰柏顿时被气笑了:“无耻小儿,惯会耍一些小伎俩!你以为,老夫会被你这小伎俩给吓到吗……”
话没说完,殷家一个小辈忽然颤抖地出声:“那是什么?”
殷杰柏被打断了发言,十分不爽。
尤其是,听到自家后备如此不成体统的颤声发言,他就更是不爽了,当即凶狠看去:“在自家地盘,却如此没有底气,成何体统……”
话没说完,他自己也惊了。
只见,酒楼高高的楼顶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圈银光闪闪的漩涡。
那些银光,来自于数不清的长剑!
无数的长剑就像数不清的蝗虫,它们盘踞在屋顶之上,却并不安静,而是遵循着某种规律,在缓缓交换着位子。
那细细密密的交换动作,便是没有密集恐惧症的让人看了,也觉得浑身难受。
冷凝月欣赏着殷家之人惊恐和难受的表情,笑的一脸灿烂:“章大人,你想找谁算账,尽管尽兴!今日,谁也拦不住你。”
殷家众人的注意力,瞬间就被拉了回来。
虽然那无数的长剑,看起来有点恶心。
但,他们并没有从长剑上,感受到可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