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她的原则。
霍铮师兄还在西瀚,这时候,她无法抛弃这一切,而她自己独自留在南庆。
上辈子,她错过了他一次,这辈子,她不想再错过。
阮明心指尖点了点雪雕的额头,它乖乖低下身子,任她上来。
“抱歉。”阮明心低低地向大师兄说了声,欲乘雪雕离开。
谁能料想得到,大师兄忽地拔剑出来,立在地上,整个身体的重量依靠在剑身,单膝跪在地面,双手作揖,喊道,“小师妹!”
若阮明心说没有被此情此景触动,那是假话。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是大师兄这样心怀天下的男子汉!
“大师兄这是做什么?”阮明心快步将师兄扶起,“先起来再说。”
傅东山眸底的颜色越发深沉:“我知道你不愿留下,但我只有一个请求。”
“不涉及南庆战事,我自当倾尽全力。”
“如今,战争迫在眉睫,师兄想趁开战前,强行破境,还望师妹能够为我护法,南庆,总要有人撑起半边的天。”
阮明心沉重地点头应允:“好,我答应你。”
深山某溶洞内。束发的男子盘腿而坐,他正在运功吐息,试图在短时间内强行提升武学造诣,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阮明心守在洞口,为雪雕找来些食物,耐心地喂下,雪雕倒是嘴刁得很,什么都只浅浅尝一口,大约是平日里大鱼大肉吃惯了。
山洞是阮明心偶然发现的,十分隐秘,但她还是时不时向四周环视,毕竟,破境是大事,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此时,大师兄进去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了。就算是不小心闯入只小野兽,也可能让他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男子额间的汗珠越来越大粒,终于滑落下来,一时间,真气四处乱溢,他明白再强行运功,浊气将迅速侵蚀五脏六腑,轻则入魔,重则丢了性命。他急忙停下动作。
霎时,真气失去了控制,在体内乱窜,他吃痛地捂住胸口,“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大师兄!”阮明心听见声响,急忙上前托住师兄的背,他嘴角的血仍然在向下淌着,双眼迷离,伸出手似乎想抓住阮明心的手,但停在半空中,生生垂了下去。
“大师兄!”
阮明心探了探傅东山的鼻息,长舒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还活着,但恐怕伤的不轻。
她唤来雪雕,将身负重伤的傅东山放在坐骑背上,手指放在唇间吹了声哨,雪雕便会意地把二人带出山洞,抖抖羽毛,从山峰上一弹而出,展翅飞向主人指挥的目的地了。
丞相府庭院内。阮兆麟食指叩击某棵竹子的一节,只听“哐当”声,一只密封好的竹筒顺着溪水流出来了。这是他不久前秘密派人修好的机括,虽说制造过程麻烦,为此找了南庆境内最为出名的工匠,但比起之前的飞鸽传书,信息倒是安全了许多。
这一次,情报很长,足足写满了整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