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心回到府中后,没有半刻歇息,疾步径直走向里屋,借着熏香安神的作用,开始为大师兄疗伤。
火烛燃烧着,偶尔有几声‘噼啪’的声响,淡淡的檀香渐渐盈满了整间屋子。
疗伤的第一步,需使他体内那股四处乱窜的真气平息下来,阮明心调动真气,小心翼翼地为傅东山调息,她右手发力,掌控输送的火候,不然,不但起不到疗伤止血的效果,而且还会让两人的真气互相冲突,在关键时刻内息如同打架一般,让他们两人一同走火入魔。
一时间,体内真气的霸道,让阮明心跟傅东山都额头沁汗。
阮明心慢慢控制真气,缓缓收缩使气息如同针线一般,这是为了治疗内伤。
她细细地操纵着,这一步需要极高的造诣,不能有丝毫差错,即便是她,也不曾尝试过给别人这么治疗过。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傅东山低下头吐出了一口浓浓的淤血,整个人无力的倒落在榻上。
阮明心把人接住,让他平躺在榻上,放下双手,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现在大师兄的体内淤血已除,内息平稳,这样一来可以算是平安渡过这场劫难了。不过,在运功疗伤的过程中,阮明心发现大师兄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内脏负荷极重,身体负伤累累。
受损的地方几乎都在一处,阮明心猜想,他估计也不是第一次强行破境了,她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大师兄。
师兄弟七人中,唯独大师兄性格最像师父,负责又要强。
过了一会儿,床榻上的傅东山从昏睡中醒过来,值得高兴的是,血止住了,他脸色红润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惨白,看来是身体已无大碍,他虚弱地看向身边人,唤道,“小师妹……”
阮明心端着管家煎好的药,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凉了,方才喂到傅东山嘴边,“大师兄,你的伤未痊愈,少说话的好。”
傅东山吃痛地捂住腹部,伸手接过阮明心手上的药碗,他还不至于弱到要小师妹来喂他的程度,“劳烦师妹了。”
阮明心也不坚持,回头把药方压在桌上,吩咐道,“我开了些活血止痛的方子,你连续服用七日,好生调养。”
“不可剧烈活动,不可饮酒食辣……更不可强行运功!”
这是不让他为了突破境界,而强行冲境,他的身体,负荷不了那么重的伤害。
傅东山见她这般悉心叮嘱,心内的感触更加有些酸涩,想起前日他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心里微微有些愧疚。若不是他太弱的缘故,又何至于迫使阮明心一定要留在南庆,“好了,好了,遵命便是。”
阮明心见他这副无奈的模样,低头笑了笑。
“怎的笑了?”傅东山问道。
“嗯,大师兄,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和六师兄贪玩的事?”
傅东山皱起眉头,思考半天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