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迦叶的屋子,阮明心发现里头没人,心中有什么疑虑她来不及多想,昨日孩子被带走的事她仍忧心着,即便有慕言书在,她仍不安心,万一二长老对孩子下手她该怎么办?
迦叶不在更好,阮明心没心思去揣测迦叶的行踪,她现在只想快些回军营,不管怎样,她都要把孩子带出来。
在军营后山处,阮明心并不知晓,她要找的孩子,在昨晚被带走的时候,就已经被带离了军营。
昨夜二长老命人带了一百个孩子离开,那群孩子到了后山就被喂了药,一个个绑住了嘴巴就让人塞到马车上带走,至于带去了哪里,恐怕只有二长老知道了。
他炼制药人的事,只要有那些消息灵通的人在,就不是什么秘密。有龙翼轩在,那些觊觎着药人的人,就不能拿他怎么样,但如果派几个人接近偷学炼制药人的方法,也并无不可。
为了药人的安危也好,或是二长老的利益也罢,他都不会在军营或者后山炼制,炼制药人的地方当然得格外隐秘。
阮明心轻车熟路的找到慕言书他们的营帐,一大早,药王爷与谢含蕴已经被带走了。
治疗腿疾的药物还没找到,龙翼轩也仍要让药王爷师徒去给他扎针,推拿腿部经络,在昨日的时候,本想在药王爷施针时让人在旁观看,幸好药王爷提前识破他的意图,才没让龙翼轩的想法得逞,于是施针的时候,营帐中除了龙翼轩,就剩下一个李一了,李一的位置站得很巧妙,既不会看见药王爷施针的手法,落针的位置,却也能够在龙翼轩遭遇不测的时候,第一时间对药王爷跟谢含蕴出手。
龙翼轩怕死的举动,看在谢含蕴师徒眼中亦无可厚非。
当所有人都因为药人,或者阮明心而赶往北狄的时候,身处在东圣的阮兆麟,已经砸碎了几个上等的窑烧红土雕金雀花瓶,几千两说没就没,阮兆麟眼睛都不眨一下。
混浊的眸子早已让怒火灼红,几个上等花瓶不能让他解气,随手又抄起桌子上摆着的檀木棋盘摔到地上,棋盒里玉制的黑白棋子散落一地,噼里啪啦,一室的仆人没一个敢上前,远远的跪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沦为被出气的倒霉鬼。
阮兆麟摔砸完了东西,“呼哧呼哧”大口喘气,老脸通红,厅中安静着,阮兆麟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约莫过了一刻钟,才恍惚听见阮兆麟的咳嗽声。
“来人,备纸磨墨。”后面两个字,阮兆麟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出来的,角落还有几张被撕碎的纸,不过随着阮兆麟离开,被冷落在角落里没人理会。
阮兆麟也不想发这么大的火,可谋划了那么久的事情,做了那么多的安排,却在即将开花结果的时候让人摘了桃子,这个桃子还是他当初信誓旦旦许诺龙翼轩的。
龙翼轩把所有事情交给他一个人处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更害怕龙翼轩关键时刻,不分皂白会拿他泄愤。
北狄缺粮少食,龙翼轩需要一大批粮食,去安抚北狄反对他统治的暴民,粮食的筹备落在他身上,他现在要怎么去给龙翼轩备齐那么多的粮食!
手上的笔因为阮兆麟手上的力道被折断。
他当初给龙翼轩提议,利用南庆无主的土地耕种,再拿这批粮食到东圣,好让他进行下一步的行动,算算时间,这个时候按道理差不多是南庆那批粮食可以收获的时候,可不知道南庆的朝廷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