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心看着迦叶,眸光逐渐冰冷,“所有人都说,你为了坐上掌门人的位子不择手段,可事实上你并不想当什么掌门人对吧?”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仿佛将什么秘密全部撕扯开,迦叶的眸光终于有了变化,到底没有应声。
阮明心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接着道,“神医谷只认掌门人信物,你以武力镇压那些反对的声音,也早已知道东西在我手上,你想要卸掉你掌门人的身份,一步步筹谋,一步步算计,不惜利用龙翼轩那个蠢货,都要把我带回神医谷,送上掌门人的位置,我说的都没错吧?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怨的,她一直都无法理解,有胡姬珠玉在前,迦叶没道理要选择她这个所谓沉睡十年的人,可是随着她的记忆恢复,她才有了一个推测,脑海中所有的不确定,都随着那个失踪两年的孩子,全部在此爆发开来,她怨,她恨!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人,她本不需要受这些,不需要骨肉生生分离这么久,当年他能够带自己走,救下那个孩子亦是举手之劳,可他的心如同他的人一般冷漠,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掉落悬崖!
“你说的没错。”所有的真相从阮明心的口中说出来,他的神情还是那么坦荡,“师父受二长老迫害,离开神医谷,带走了掌门信物,当我们得知消息的时候,信物已经在你手上了。神医谷有谷规,我遵照规矩做事,带你回神医谷并无不妥。”
微风凉凉,阮明心的脚步随着踉跄一步,多么义正言辞啊,并无不妥?
何为不妥,如果不是迦叶利用了龙翼轩,她何以中“沉睡”之毒?
霍铮几人何须外出寻药?
她又怎么会被剖腹取子?
剖腹取子,多么凶险,稍有不慎她的孩子就会出事,断崖之下是汹涌大河啊!
若非命大,有多少条人命会牺牲在迦叶的手上!
阮明心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如同一团毛线被打乱,缠成一团纠结得脑子跟着疼痛。
……
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二长老要的药汁已经熬好送到营帐中,浓稠的药汁看起来很恶心,营帐内的人恍然未觉。
二长老拿了一根树枝沾了些许药汁,凑近鼻前闻了闻,神情满意的笑了,一声令下,指挥着早已守候在门外的人,进来端了几桶水与黑色的药汁搅在一起,直到黑色的药汁不再浓稠了,他才吩咐人把调配好的药汁,倒进坐着赤裸孩子的浴桶中。
黑色的药汁淹没过孩子的肩膀,那些孩子如同失了神志一般,两眼无神的任人摆布。
二长老满意的点点头,挥手撤退了营帐内的人,直到营帐中只剩下他跟浴桶里的孩子,他才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拔掉瓶塞,把瓷瓶内的东西倒进浴桶中的药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