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这是她的家,她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陈娇有什么资格管她?
陈娇过得越好,虞澜就越不痛快。
这日虞澜打发她的乳母出去办事,乳母回来后,偷偷塞了虞澜一样东西。
虞澜开始与妹妹虞湘频繁走动起来。
姐妹俩对陈娇的态度不一样,但姐妹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得知母亲、兄长已经开始替姐姐挑选夫婿了,虞湘就更加珍惜与虞澜的姐妹情。
虞湘很喜欢做糕点小吃,听说嫂子食欲不振,今日虞湘准备做红豆糕给嫂子尝尝。
“我也帮忙吧。”虞澜很感兴趣的道。
“好啊。”虞湘并没有多想。
姐妹俩只干精细活儿,烧火这等粗活还是交给丫鬟。
快到晌午,红豆糕做好了,虞湘邀请虞澜与她同去送糕点。
虞澜苦笑道:“我就不去了,你多陪陪嫂子吧。”
虞湘还想再劝,虞澜已经走了。
虞湘望着姐姐的背影,猜测姐姐是想与嫂子亲近了,只是不知如何亲近,虞湘便想当这个中间人。
“嫂子,你看我做的红豆糕怎么样?”
来到正院,虞湘将食盒放到陈娇面前,献宝似的打开盖子。
盖子刚开,陈娇就闻到了香甜的红豆糕气息,低头一看,只见色泽诱人的红豆糕上,还点缀着一颗颗青色的葡萄干。
“这是西域那边的葡萄干,酸酸甜甜的。”虞湘用筷子夹出一块儿红豆糕放到托盘上,一边递给陈娇一边道:“嫂子尝尝吧,我跟三姐姐在厨房忙活了半天,就蒸了这么几块儿,都给嫂子端来啦。”
陈娇都准备接了,听到“三姐姐”,她诧异地看向虞湘。
虞湘笑道:“三姐姐主动帮忙的呢。”
小姑娘天真活泼,一心一意要帮亲姐姐改善与嫂子的关系,陈娇看看托盘里的糕点,想到虞澜那双阴沉沉的眼睛,想到曾经在国公府听说过的一些宅门龌龊,这出自虞澜手里的红豆糕,她还真不敢吃。
可是不吃,她又怎么有机会确认红豆糕里是否加了某种特别的料?
“有点渴,妹妹帮我倒碗茶吧。”陈娇接过糕点,自然而然地道。
虞湘开心地去倒茶。
陈娇就趁虞湘转身的功夫,偷偷掐了一块儿红豆糕下来藏进袖子中,再迅速抬到嘴边,好像刚刚吃了一口似的。
虞湘端着茶碗回来了。
陈娇放下少了一角的红豆糕,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眼看虞湘也要吃红豆糕,陈娇一急,丢了茶碗,突然捂住了肚子。
虞湘吓死了:“嫂子你怎么了?”
陈娇紧紧皱着眉头,痛苦道:“我,我肚子疼,快去叫你大哥回来。”
虞湘哪见过这种场面,忙叫双儿去找刘喜,刘喜沉稳多了,派出两拨人,一拨人去请虞敬尧,一拨人去请郎中。
虞敬尧比郎中先赶过来,风似的冲进内室,看到母亲、妹妹都守在床边。
“敬尧。”看到丈夫,陈娇可怜巴巴地唤道。
陈娇的腹痛是假的,但她的害怕是真的,一怕虞澜真的那么歹毒,一怕自己多疑了,糕点其实没事,而虞敬尧会起疑,两重害怕,陈娇的脸就变得苍白起来。不过,陈娇并不后悔,事出反常必有妖,虞澜真动了手脚,陈娇便可借此机会揪她出来,虞澜清白,陈娇顶多落个大惊小怪的埋怨,没什么大损失。
“好好的怎么突然肚子疼了?”虞敬尧毫不顾忌地挤开母亲,沉着脸握住了陈娇的小手,语气严厉,看陈娇的眼神却充满了关心。
陈娇难受般不说话。
虞湘结结巴巴地道:“我,我给嫂子做了红豆糕,嫂子才吃一口,就这样了。”
虞敬尧猛地看向妹妹!
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虞湘连退数步,旁边的谢氏也受惊不小。
幸好,虞敬尧很快就将目光投向了虞湘身后的桌子,那里还摆着一匣子糕点。
“与妹妹无关,我早上就不大舒服了。”陈娇见了,怕虞敬尧怀疑错妹妹,虚弱地道。
虞敬尧还是盯着那匣子红豆糕。
虞敬尧当然相信一直与陈娇交好的小妹妹不会害嫂子,可虞敬尧在扬州是有仇家的,多少人巴不得他断子绝孙,巴不得虞家的绸缎庄后继无人,如今陈娇怀孕的消息早传开了,会不会有人买通了妹妹身边的丫鬟,利用吃食来陷害他的子嗣?
虞敬尧也在别人府中安插了棋子,包括齐知府的宅子,现在他怀疑妹妹身边有内贼,也很正常。
人心惶惶之际,郎中到了。
号完脉,郎中觉得陈娇没有大碍,但人家没事会找他?因此郎中就说了些套话,譬如叮嘱陈娇不要劳累什么的。
虞敬尧让母亲妹妹陪妻子,他送郎中出门,顺手抄走了那匣红豆糕,包括陈娇没吃完的那块儿。
“我怀疑这些红豆糕不干净,烦请您验验。”
前院书房,虞敬尧冷声道。
郎中心里一惊,捏起一块儿红豆糕闻了闻,再咬一口,闭着眼睛细细分辨,分辨了几下,郎中的神情就变了,难以置信地对虞敬尧道:“虞爷,这糕里被人下了堕胎药!”
虞敬尧握拳:“当真?”
郎中马上道:“这里有归尾、红花、桃仁,全有活血堕胎之效,虞爷若不信,可再请名医查验。”
虞敬尧信。
“关系家中隐私,还请先生保密。”虞敬尧朝郎中拱了拱手。
郎中自然应允。
派刘喜去送郎中,虞敬尧盯着桌子上的糕点,黑眸里突然浮起前所未有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