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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2 / 2)

“江灵!你回来!”


我大声叫喊道,往莲溪院外奔去,江灵远远地回道:“陈元方,你说你喜欢她,那我便没什么可留恋的,你不必追了。”


我跑到莲溪院外,江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里。


老爸走到门外,叹息一声,又转身回去。


感情之事,即便是父母也无能为力。


我站在那里,怅然若失。


了尘师太轻轻落在我身边,道:“她是谁?”


“江灵,我很喜欢的一个姑娘。”我道。


“你很喜欢她?”了尘师太皱眉道。


我点了点头,道:“婆婆,对不起,我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和阿秀的事情不成。”


“为什么!”了尘师太脸色大变,惊声问道:“那个江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还没有订婚、结婚吗?”


“是,我没有结婚,也没有订婚,可是这些程序对我和江灵来说也没必要,我们心里都明白,之前她误会我,我以为她已经走了,可她还是偷偷跟着我,我岂能负她?”我说出来这些话,心中像是大石落地,安定了许多。


了尘师太默默不语,半晌方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将我与江灵的相遇与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都说了出来,了尘师太一边听,一边感叹,不胜唏嘘。等我说完,了尘师太长叹一声道:“或许,我也应该将阿秀送下山,让她闯荡人世间,将她活在这深山中,实在是害了她。”


“对不起,婆婆……”我低声道。


“那个江灵比阿秀好很多吗?”了尘师太依旧不死心地问道。


我说:“未必比阿秀好,但是感情一事,却非买东西挑商品,看见更好的,就抛弃前面的,凡是都有先来后到,您说是吗,婆婆?”


了尘师太沉默不语。


就在此时,月下,一个娇俏的身影走了过来,模样凄迷,脸色煞白,眼圈很红,鼻头微肿,像是刚刚哭过一样,她正是阿秀。


我心中顿时一惊,一种心痛悲怜的感觉油然而生,阿秀肯定什么都听见了。


“阿秀,你都听见了吧?”了尘师太心疼地问道。


原来师太早就发现阿秀在一旁偷听了,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阿秀……”我唤了她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秀却勉强笑了一笑,道:“你不必说什么,你是个好人,我很敬重你。”


了尘师太忍不住落了两滴泪水,叹道:“我可怜的孩子……”


阿秀摇摇头道:“我不可怜,我还有婆婆,我说了,要陪婆婆一辈子!”


了尘师太更是悲痛,她擦了擦泪水,道:“我先走了,你们有话,可以说说。”


说罢,师太转身离去,更不回头。


阿秀道:“陈大哥,对不起,江灵姐姐又因为我误会你了。”


我道:“好事多磨,这不关你的事。”


说罢,阿秀怔怔地看着我,我也怔怔地看着阿秀,就这般过了一秒两秒,阿秀突然笑道:“陈大哥,我再给你出一道字谜,你敢猜吗?”


我点点头道:“你出吧。”


阿秀柔声念道:“倚阑干,东君去也。霎时间,红日西沉。灯闪闪,人儿不归。闷嫣嫣,少个知心。陈大哥,你猜这是个什么字?”


我心中刹那间万念杂糅,阿秀这分明是在用字谜抒心意,她满腔凄苦难言,我怎能听不出?


“是个门字。”我轻轻答道。


阿秀愣了一愣,忽然有些发怒道:“你为什么总能猜对我出的题目?你难道就不能猜错一次吗?”


我愕然不知所措,口里喃喃道:“我……”


阿秀扭头要走,我忍不住伸手拉她了一把,她猛然间转过身,扑到我的怀里,无声地啜泣起来,眼泪扑簌簌地滴在我的脖子上,我抬眼看天际,月亮不知何时已经隐入云层中去了,一只孤鸦掠过云端,“呱呱”而去……


第121章 大胡蜂


我们一行人清晨从莲溪院出发,一路上跋山涉水,快步而行。山路崎岖,但我是个健康状况极好的青年,又是个惯会走路的人,因此体力极好;老爸、了尘师太、孙嘉奇和阿秀都是武功好手,内力充沛,而且除了老爸之外,其余三人都是在山中长大的,走山路自然不在话下。因此虽然山高路远,道路曲折,但我们却还不惧,更兼路途中景色优美,我们一边走路,一边闲聊,一边看景,遇到美不胜收处,精神均是大振,疲劳苦顿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途中,我们所遭遇奇石怪峰不计其数,对于有名的峰峦怪石,了尘师太、阿秀和孙嘉奇都详加描述,解说给我和老爸知道。诸如“华石尖”、“骆驼峰”、“姑娘楼”、“圣垛山”、“牧虎顶”等景致,不但令人感慨造物者之神诡奇妙,更还有美丽的神话故事传说,让人心底顿生无数感慨。据说那牧虎顶在清朝时,居住着一位老汉,牧羊为生。忽一日,老汉见几只斑斓大虎将山顶围住,哀鸣不止,看见老汉,也不伤人,老汉便上前观望,一看之下,原来是一只大老虎前足受伤,老汉不忍,便采集草药敷在老虎伤口上,并为其包扎。十数日后,老虎伤口痊愈,携带许多山鸡、野兔前来报恩,从此以后,这里的老虎便不再伤人,老汉也和老虎们成了好友,众虎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犹如老汉所牧养的羊一样。后来,老汉去世,人们为了纪念这位传奇人物,便将这座山头叫做牧虎顶。


这个故事让我和老爸感慨不已,现在牧虎顶还在,却哪里还有老虎的影子?


当年人与老虎和睦共处的情景自然也是一去不复返了。


我们这一行人或多或少都与“道”有关,除我之外,他们四人所修炼的武功或者法术或者相术多源自道家,而我所钻研的《麻衣相法》、《义山公录》更是起源自道家,老子所著《道德经》有语:“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可见这天地间最最基本,也最最重要的规律就是自然,自然而然,自然本然,顺其自然,无为而治,从而达到天人感应、天人合一的境界。


古人祭天地、敬鬼神,虽然在现在来说是一种封建迷信行为,但仔细想想,这又何尝不是顺天保民、敬畏生命的体现?


人类愈是坚信人定胜天,人类愈是无敌,而当人类真正无敌于自然的时候,或许大灾大祸也已经蓄足了势,只等着发难了。


路上看见两个观景台,孙嘉奇说那一个是“望月台”,晚间在此观月,最是清亮,最是赏心悦目;另一个是“陶公台”,乃是春秋时期越国大夫范蠡逃避战乱后修身养性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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