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这条蛇妖的名字?卧槽,它哪里像个‘好孩子’?
顿了顿,刘疯子又加了一句:“它不是我干儿子,是我亲生的。”
我们三人都愣住了。
一个人,生出一条半人半蛇的东西?我瞬间脑补了许仙和白娘子,心说难不成这刘疯子,年轻的时候,和什么蛇妖混在一起过,所以生出了这么个半人半蛇的东西?
不可能啊!
就算真的跟蛇搅在一起,还有基因隔离呢!不同物种之间,是有基因隔离的,就算搅在一起,也生不出孩子来啊!
这要真生出来,这不是打了现代基因学的脸吗?
“这里风大,你们进来说。”她示意蛇妖收了我们的枪,给我们松绑。蛇妖一脸仇恨,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听从刘疯子的话,锋利的爪子,在那些黑布一样的物质上划拉了几下,就给我们松开了。
我们三人满心疑惑,跟着这一人半蛇往里走,一进去,里面就没什么风了,反而有一个明显布置过的小洞窟。
这洞窟是好几个相连在一起,就像是人类的房间一样,里面铺着被褥一类的东西。我们一进去,地上有很多血,旁边还用布包裹着一样血淋淋的东西。
医生看了那东西一眼,突然说道:“胎儿。”
刘疯子身形一顿,声音虚弱道:“死的。”
医生叹了口气,道;“节哀。”
刘疯子没说话,坐在了被褥上,这里到处是生产
后的血,脏的不行,但这种时候也没地儿嫌弃去,我们三人在稍微干净些的地方坐下,那蛇妖则嘶嘶吐着信子,舔着自己的伤口,将又长又细的舌头,钻进自己的伤口里,把铁弹、枪子给弄了出来。
这种‘手法’,真是看得人都觉得疼。
蛇妖显然也是怕痛的,弄完后脸上全是汗,一双阴毒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我们,似乎只要刘疯子一松口,就会上来报仇。
坐在地上后,医生道:“刘女士,能告诉我们,这个矿洞是怎么回事吗?你们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些尸体,还有魏家族长那伙儿人,这里的秘密,太多了。”他称呼刘疯子为刘女士,很文雅,因为从刚才的言谈间,我们发现,这刘疯子的谈吐,和一般的村妇不一样,似乎是读过书的。
刘疯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脏污,露出来的脸,已经有了很多皱纹,皮肤也是黑黄的,她其实已经不年轻了,但此刻不装疯卖傻,安静的坐在那儿,却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她道:“该从哪儿说起呢,这个故事很长、很长
……”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眼中泛起了泪光,蛇妖也停止了舔舐的动作。
医生道;“不管多长,我们洗耳恭听。”
紧接着,刘疯子开始说起了黄泉村这段埋藏的隐秘。
这件事,还得从八十多年前说起。
那时候的黄泉村,黄泉河还流淌着,黄泉村周围,还有很多其它村子,只不过人口稀少,外出也不便。
黄泉村分魏江两家,那个年代,都是一般的穷。
秦岭大川,人杰地灵,龙脉汇聚,草木成精,动物成怪,在秦岭一带,多的是狐鬼精怪之说,各种异闻,也时常能见到。
当时天下大乱,清政府风雨飘摇,人民的生活,过的相当困苦。
江家有一户普通人家,早年间生了好几个儿女,土地贫瘠,又逢乱世,根本养不活。那时候,很多孩子被饿死,而当时重男轻女,为了给男孩儿省口粮,又有很多女孩儿被掐死、溺死,那时候人心道德沦丧,尸横遍野,夜晚都能听到不知名的哭声,可谓百鬼夜行。
江家这户人心善,不舍得像别家一样卖儿卖女,或者杀女活儿,一家人饿的面黄肌瘦,吃了上顿没下顿。人没吃的,打猎就打的狠,打到最后,动物禽兽,都不肯靠近有人居住的地方,方圆数里,连野鸡都很难见到一只。
便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游方道士路过讨口饭吃。
自然是没人理他的,家家户户自己都吃不饱,谁会舍得斋道?
偏偏江家这户人,见道士瘦骨嶙峋,一直没讨到吃的,便分了半块红薯给他。
道士吃完,见这家人穷困,便提议,领走一个孩子,带着这孩子游方,好歹混口饭吃,也给家里节约口粮。
江家人虽然不舍,但还是含泪同意了,毕竟家里已经很困难,少一个人吃饭,就轻松了很多。
当时跟着道士走的,是家里的老小,叫江六狗,在家排行老六,其他几个孩子年纪大了,能帮家里干点活糊口,就这小的光吃饭。
小孩子体会不了家里的艰辛,不知谦让,吃的还最多。
虽然做父母的不怪他,但这种时候,送他走是最好的。
于是,江六狗就被道士带走了。
这名字实在不好听,这道士后来给他改了名字,叫‘江守玉’,因为这道士会面相,懂些方外术,他说江守玉的骨相十分有灵气,面相中也藏玉,再加上出生于地灵人杰的秦岭,必是吸收了山中宝玉精华,将来是有福之人。
当然,道士说的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但江守玉那些年,跟着道士在外游历四方,学了道士的本领,长了满腹见识,直到后来天下大乱,战争四起,道士病故,江守玉才结束了游历。
他决定返回故乡。
他并不恨自己的父母,因为当时天下的情况就是那样,没有避孕措施,一直生,生下来养不了,很多父母都把孩子扔了、溺了。
他能活着,能跟道士学一身本领,长一身见识,
过上和祖辈不同的人生,打心眼里,他感激自己的父母,也很想念他们。
黄泉村的故事,便随着江守玉的回乡,而展开了序幕。
第十章 结局(1)
江守玉回到黄泉村时,已经是物是人非,他的父母,早在几年前便双双病逝了,两个姐姐和两个哥哥都已经结了婚。那时候都穷,谁也别嫌弃谁,唯有最小的五哥,家里实在是家徒四壁,没有姑娘愿意跟他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