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太太吃了那种白骨草,衰老速度变慢,至今活了快两百岁了,根据吴老太太的说法,这种白骨草,平时模样都如同死亡的枯草,没有任何功效,但每十年会变白一次,每次只有十分钟,而在白骨草变白的这段时间,吃下它就有非常恐怖的延年益寿的效果。
难道这马老师要找的东西……是白骨草?我觉得这事儿未免太巧合了些,便
故意道:“咱们要找的就是这种植物?长得怪模怪样的,像骨头一样,这是什么东西?它有什么用?”
那中年女人和中年男人,是马老师带的学生助手,女的叫傅雪莉,男的叫郝云安,由于年纪相差不大,所以我们管他们叫傅姐和郝哥。
这二人看起来都有些死板,对马老师到很尊敬,言听计从,小心翼翼的,对我们这些牺牲者,态度却有些冷淡。
确切的说,是对我们这三个十级牺牲者比较冷淡,就好像当我们是隐形人一样,压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对弯刀到是挺客气。
至于那对儿代号为‘盘左’‘盘右’的双胞胎,两兄弟鼻孔朝天,时不时的窃窃私语,除了听弯刀的话外,跟我们以及马老师三人都不搭话,相当不合群。
我这么一问,姓傅的八成嫌我话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回我,而是对弯刀说道:“这种草,我们叫它‘延骨草’,根据那份老资料记载,这种草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而且十年中,只有很短暂的一段时间,才会产生功效。”
这下,我几乎可以肯定,她们要找的延骨草,就是吴老太太在猫儿洞里发现的白骨草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我心说:要找延骨草,何必这么麻烦,我都能马上给你找一堆出来,如果我现在把这事儿告诉她们,这一趟是不是就能不去了?
我正琢磨着,团结沟到了。
这里是个不大的村营子,昨天刚降过一场雪,现在一眼望去白雪皑皑的,由于营子并不大,地势也比较平坦,因此站在停车场,我们就能眺望到团结沟的东北边,一片白茫茫的雪岭。
这会儿是中午的两点多,一下车便有个年轻汉子迎接我们。由于团结沟是这一片最后的人类聚集地,周围都是山岭,密密麻麻的松原形成的原始森林,地形复杂,春夏季多沼泽,到了冬季,又有许许多多的冰壳子,不熟悉这边地形的人,单独往里闯就是找死。
纵使这山岭里有许多珍稀昂贵的野生动物,猖狂的偷猎者也很少敢到这里来偷猎的,所以我们要想进山,还得必须有个当地的向导。
这个接我们的年轻东北汉子是鄂伦春人,也就是我们接下来的向导,名字叫‘安巴’,马老太说,安巴在鄂伦春人的语言中是老实忠厚的意思,不过接我们这汉子,长得到是魁梧憨厚,就是一双眼睛有些黄浊,给人一种特别不老实,完全相反的感觉。
对于财神爷,安巴还是挺热情的,招呼我们在他家住了一晚,晚上给我们整了一桌子菜,在炕上吹起了牛皮:“你们找我算是找对了,我大小就跟着我爹在山上跑,靠山吃山,这山里,春夏秋冬,都有好东西,你们要找的那个什么草我虽然没见过,但你们给我的那份资料,描述的那个地形……我知道!穿过团结沟,后边儿就是。”
马老太太笑道:“我们到地方,大概得多长时间?”
安巴打量着马老太太,搓了搓手,道:”说个实话,要是我自己个儿,清早走,下午五六点就能到……但现在嘛,您老这年龄,再加上我看你们都是文化人,那就说不准,肯定得过夜。到了地儿,你们还得搜索吧?这一来一回,少说要四天,这是最快的……这要中途出点什么意外,那就更不确定了。”
第二章 雪沟惊魂(1)
安巴这么一说,我便问道:“会有什么意外?”
安巴示意了一下马老太太,道:“天寒地冻,这老人家万一中途吃不消,我们卡半道上,进不去,退不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马老太太皱起了眉毛,说道:“我们有很先进的抗寒装备,我们不赶时间,可以慢慢走,所以我的体力不成问题。”
安巴喝了杯酒,搓着手道:“这个不是先进不先进的问题,现在是十月底,我们这里到了这个季节降温非常快,一天比一天冷,头一晚上还流动的喝水,一觉醒来就全给冻硬实了,所以我话可说在前头,你们最好考虑清楚,中途要是出了事儿,可不要怪我带路没有带好。”
我看了马老太太一眼,希望她知难而退,但这老太太特执着,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搞科研的人,都有这种固执劲儿,安巴说完,马老太太依旧表示坚决要亲自去考察,没有半点儿退缩的意思。
安巴这人见此,便也不再多说了,我们吃喝完毕,规划了一下路线,便各自休息了,第二天七点多,太阳出山头,我们在安巴的带领下,开始往团结沟进发。
这一片儿都叫团结沟,但真正的团结沟,其实是指那片白雪皑皑的山岭中
那些交错的山沟,当地人的聚集地因为就在山沟外面,因此这个村营也就跟着叫团结营。
虽说我们三个十级牺牲者是跟着来打杂的,但好歹没有太压榨我们,除了马老太太和傅雪莉外,其余人的负重都差不多。
刚刚出发,大家伙儿都还特别有劲儿,安巴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儿充当导游,给我们讲些当地的历史典故:“知道我们这儿为什么叫团结沟吗?”他有意卖弄,但队伍里的郝云安不给他卖弄的机会,接话道:“这一片地区的名称,都很有革命特色,一路过来,什么红星区、五星路、建设村、发展营,团结沟,我看,东北人民对党的号召很积极啊。”
安巴一听,立刻道:“可不是咋地!日本人入关,首先就打咱东北,我们东北是抗战根据地,小日本被赶走后,毛主席领导咱们做国家建设,为了响应祖国号召,好多地方都改名儿了。我们东北人,跟着党和政府走,坚决听从党的安排……就拿以前的计划生育来说吧,国家说生一个,我们就坚决只生一个,好嘛,你们南方人,贼头贼脑,一点都不听政府的话,可着劲儿超生……超生也就算了,你们还不交罚款!”
我和梭梭以及小黄毛负重较多,三人走在最后面,听安巴在那儿东拉西扯。
梭梭笑道:“这人可真有意思,一路上嘴就没停过,扯的也太远了,计划
生育都被他扯出来了。”
小黄毛道:“东北人就这样,嘴跟机关炮似的。不过他这话,明显是搞地域歧视,我们南方人怎么就贼头贼脑了?”
我没搭理小黄毛的话,这地方已经积雪了,团结沟的山沟入口,里营子非常近,山沟入口还能看到一些小孩儿跑来跑去,把这儿当游乐场,但往里走了没多久,周围就没人了,山沟里的地形,开始变得高低起伏,皑皑白雪下,有许许多多空洞,有时候一脚踩下去是实地,但有时候一脚踩下去,就直接把小腿给埋了。
这才十月底,积雪还不算太大,河流也没有封冻,真到了寒冬腊月里,别说往团结沟里走了,即便就在营子里活动,也需要极大的勇气。
我之前在冬季进过沙漠,体会过零下三十度的低温,再加上现在身体素质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所以走起来还是挺轻松的,但马老太太和她的两个学生就没这么给力了,在沟子里走了一个多小时,三人就开始拖后腿,走走歇歇,气喘如牛。
我一阵无语,心说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就一副已经走了一半儿长征的模样,我们这任务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了?不能更好,赶紧放弃,各回各家吧。
关于自己在猫儿洞见过白骨草的事儿,我决定不说出来,一来是j组织的作风我已经有些了解了,真要说出来,吴老太太的事儿肯定瞒不过,到时候那老太太估计不会有好下场;二来,我不清楚许开熠和马老师是不是认识,是不是对这次
任务知情,但许开熠清楚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既然他都没有揭穿这事儿,我又何必把这个消息捅出去?只能当做不知道了。
团结沟是两个山岭中间的一片山沟,由于积雪还不多,因此山间的植被雾凇都还披着绿装,只是沟里的地面积雪较多。
停停歇歇两个小时左右,沟中的低洼处出现了细细的水流,在白雪间缓缓流淌着。
安巴停了下来,看了马老太太等人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在这儿休息一下,看你们有些撑不住了,后面的路有些危险了,没有体力对付不过来。”
马老太太双夹通红,在傅雪莉的搀扶下,在一块扫干净了雪的大石头上坐着,闻言,她气喘吁吁的问道:“后面的路怎么危险?”
安巴指了指不远处细小的水流,道:“看见那水没有,其实这一片是一条溪沟,只是现在被雪盖住了看不出来。这种地形周围,雪壳子特别多,小一点的雪壳子,一脚踩下去,整个腿都踩进下面的雪水里;深一点的雪壳子,一脚踩下去,整个人都得掉雪水里去……到是不会把人摔坏,但冰天雪地,掉进雪水里,冻也能把人给冻死。体力不好,人容易踩滑走神,所以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第二章 雪沟惊魂(2)
马老师听安巴说到雪壳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听说这种雪壳子会越变越大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