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变得有所忌讳了,虽然不再往衣领缝隙里钻,但却一直跟着我们。
时不时的,前方便传来噗嗤、噗嗤的声音,我们和梭梭属于队伍里的负重人员,也就是卖力气的,因此我俩跑在最后。
确切的说是梭梭在最后一个,我真觉得挺操蛋的,在这几天的折腾中,我一个男的都觉得精疲力尽,更别提梭梭了。
我有时候想帮她分担一下负重,当然,并不是因为我想泡她,而是在体力方面,我们男人作为比较强势的一方,我觉得自己确实该多照应一下队伍里的女人。
可自从弯刀那天中午打死那只狐狸后,我也没办法再帮梭梭分担负重了,她牵着绳索跟在我身后,喘气喘的很厉害。
突然,我手里的绳索一紧,从后面传来一股拉扯力,我回头一看,却见是梭梭倒下来,像是脱力。
梭梭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虽然她体力不如我,但也不至于这么轻易倒下吧?
我立刻示意众人停一下,赶紧去扶她。
梭梭被我扶起来时双腿直打颤,后面的蚊蝇狂风一样的涌了上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这蚊蝇仿佛越来越多了,简直是遮天蔽日。
扶起她后,我道:“别耽误了,赶紧跑,包给我!”
“我、我自己来……”她话没说完,我打断她:“别他妈废话,给我!”我迅速分担了梭梭的一个负重,扛到了自己肩上。
我抢过负重,刚要带着梭梭跑,忽然间,便见周围的蚊虫有些不对劲,它们似乎对梭梭格外感兴趣,在我们短暂停顿的这片刻,竟然爬满了梭梭的身体。
直到我们跑起来,她身上的蚊子才少了许多。
这古怪的一幕被弯刀看见了,他猛地看向梭梭,喝道:“怎么回事!”
梭梭闷头跑,不吭声。
她虽然没有回答弯刀的话,但却一边跑,一边小声对我道:“我那个来了……”嗡嗡嗡的蚊蝇声中,梭梭的声音显得时断时续,但我还是听清楚了。
那个?
我很快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靠!难道是女人的大姨妈来了?难怪这些蚊蝇不要命的一直紧跟着我们,合着我们队伍里,有一个时时刻刻再释放血腥味儿的人。
我们人当然没感觉,但蚊子这些靠吸血为生的生物,对于鲜血何其敏锐?百分之百就是因为梭梭的原因,所以才对我们穷追猛打!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即便累死,恐怕也摆脱不了这些蚊子。
怎么办?
第五章 落月湖(6)
我就说梭梭今天怎么有点儿不对劲,她平时挺喜欢跟我和小黄毛聊天的,但今天却很沉默,我以为是她被弯刀教训后心情不佳的原因,现在看来,其实是因为生理期到了。
女人的生理期我不怎么懂,不过小齐跟我住一块儿,她平时都是生龙活虎的,但生理期到了的时候,人就会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低落好几天,没到那个时候,我会禁止她去搬货,打发她去当客服。
难怪梭梭刚才小跑时都能摔一跤,估计是体力到达极限了,女人生理期来的时候处于失血状态,据说体力、抵抗力都会下降。
她不回答弯刀的问题,显然是在害怕。
要是弯刀知道这场灾难是她引来的,估计……
我于是压低声音,隔着口罩对她道:“我不太确定头儿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儿,你别说出去,就当和你无关,你现在身体能行吗?”
梭梭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我算到了是这两
天生理期,我以为不会有问题,但是没想到这些蚊子……”
我道:“别说了,这不怪你。”一路小跑,但蚊蝇依旧紧追不舍,奔跑中,身上杀毒剂的味道淡了很多,蚊蝇开始像之前一样,往我们领口缝隙等地方钻了,我们不得不一边跑,一边拽紧领口,使劲儿左右拽,将依旧钻进去的蚊子,利用拽领口摩擦的方式给压死,很快,我就感觉自己脖颈那一块黏糊糊的,全都是被压死的蚊子,虽然看不见,但触感相当恶心。
“怎么阴魂不散!”小黄毛骂了一句。
这时,傅雪莉跟着喊道:“不行,老师撑不住了。”
黑压压的蚊虫堆里,众人只能眯着眼看人,视线模糊不清,前方是个什么状况,我一时也看不清。不过马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这时候支持不住也在常理之中。
也不知她是摔了还是怎么地,前方的几人一下子就停了,混乱中,盘右说了句‘我背她’,紧接着没过几秒,队伍又开始往前跑。
原本在阳光下金黄的草场,此刻完全被蚊蝇形成的黑云给遮盖了,我们一路逃命,却始终难以摆脱,队伍
里的众人时不时就被这恼火的情况逼的爆出一句粗口。
再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该怎么办?
这些蚊子,其实都是被梭梭吸引过来的,按照弯刀这帮人的行事风格,我觉得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没准儿就把梭梭给扔下来,该怎么隐藏血腥味儿?
我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想到了一样东西:消毒酒精。
一边跑,我一边去摸快挂里的酒精瓶,摸出来后顺手递给梭梭:“拿着。”
“这是什么?”
我道:“酒精。”
梭梭也不蠢,立马明白过来了,我也没看她,毕竟看着一个姑娘往裤子上弄酒精挺尴尬的不是?她动作很快,跑了没几步说道:“好了。”
不过酒精在没有燃烧挥发的时候,气味儿并不是太浓烈,这味道似乎并不能欺骗蚊子,这些东西依旧紧跟不舍。
即便戴着头戴,但由于头套太薄,我时不时也能感觉到被蚊虫叮咬的痒麻感,而且随着杀虫剂的失效,我
们的身体几乎快要被爬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