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我们刚想要涉水过去,黑暗中,猛地传来了一声大叫!
那声音短促却高亢,从我们后方传来,是女人的声音!确切的说,是小齐的声音!
怎么回事?
我们准备涉水的动作一顿。
光头结结巴巴道:“这、这声音……头儿难道自杀
了?没想到头儿对老板这么情深义厚,真是太感人了。”大勋直接照着他的光头甩了一巴掌,骂道:“你自杀的时候叫这么大声啊?”
我觉得事情有变,立刻道:“别贫了,快回去看看。”
四人一口气跑回去,站在玉砖处,灯光往小齐刚才所在的位置一打,哪里还有人,不止她,连老变态的尸体都不见了。
我将手电筒往地面一打,细细分辨周围的脚印,由于之前我们在这一片活动过,所以脚印儿很乱,光看脚印已经看不出什么了,但其中有一道拖拽的痕迹,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到拖拽的痕迹,起点是小齐和老变态之前靠墙所倚着的位置,痕迹一路延伸过来,终点却是我们此刻所在的位置。
这模样,就好像有什么人,把小齐和老变态给拖到了玉砖处一样。
可这玉砖的区域,一眼就能看到头,哪里有什么人影?
再说了,小齐虽然没有武器装备,但身手还在,不可能毫无反抗之力就被抓走。人是有自保本能的,一个想求死的人,不意味着在突然有危险降临时,会完全不反抗,即便一个人前一秒想要自杀,但下一秒如果有陌生人推着他去跳楼,他依然会下意识的反抗。
这是一种生物本能,在主动和被动的情景中,求死之人的反应是不一样的,所以小齐刚才发出了一声大叫。
痕迹一直蔓延到玉砖处……可为什么玉砖区域什么东西都没有?难道真如光头所猜测的那样,这附近有什么机关,将人给藏起来了?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我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地上的一个人影。
有人影很正常,因为现在有光。
我们一共四个人,而且是并排站在边缘处的,可现在,我却看见了五个影子!
多出来的那一个,和大勋靠的很近。
我倒抽一口凉气:大勋身后有人!
第十章 争夺(2)
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人影,让我悚然一惊,要知道,从头到尾,我可是连一丁点儿脚步声都没有听到,这个人影,是什么时候到众人身后的?
这一瞬间,我甚至怀疑对方是人还是鬼了。
惊惧之下,我猛地一转身,上了膛的枪也猛地对准影子的来源处,灯光直直照射过去,投过来的影子瞬间换了个方向,而影子的主人,也在光线中无所遁形。
光头等人被我的动作给惊到,纷纷跟着转身,也一下子发现了躲在大勋身后的人,这一看,光头顿时又结巴了:“这、这不是那大祭司吗?它怎么出来了?”那影子的主人,赫然就是被捆住,放进大勋包里的复活祭司,它不知何时,竟然挣脱了绳索,从大勋的装备包里爬了出来,直直的立在大勋的身后。
而大勋也不知怎么了,自己装备包里少了个东西,竟然毫无察觉,就算他没发现婴儿跑了,这婴儿在他装备包里醒过来后,弄断绳索,挣扎的时候,他总该知道吧?
难不成这婴儿什么动静都没有弄出,就自己解开绳索下来了?
面对这情况,大勋显然也有些懵,立刻去查看自己的装备包,这才发现装备包的包口打开,并且顺势从里面捞出了之前绑婴儿的绳索,吃惊道:“是被咬断的,这小孩儿牙齿够锋……”让话还没说话,突然神情一变,像是发现了什么,猛地将手里的装备包,一下子扔向了远处。
他这一扔,便见从那装备包的包口里,瞬间爬出了十来只黑乎乎、小儿拳头大的虫子,落地后便围在了那婴儿的周围。
我倒抽一口凉气,想到了玉棺上关于大祭司的记载:通过天石和面具,它上能沟通神灵,下能操纵群虫,难道是它召集了这些虫子,咬断了捆绑它的绳索?
天石的能量,不是已经被隔绝了吗?那面具虽然没有隔绝物,但光凭一个还放在我装备包里的面具,这小婴儿就能如斯恐怖?
“我靠,是开颅虫!”光头声音都有些变了,二话不说,就跟身上有虱子似的,立刻去摸自己的头,其余人包括我只在内,也是同样的反应。
没错,那些从大勋装备包里爬出来的,赫然就是之前见过的开颅虫。众人都已经剃了光头,有没有虫子一眼就能看清,因此最初的慌乱过后,我们四人冷静了一些。
也不能怪我们反应这么大,这一路走来,虽然危险重重,但我们多多少少,都知道危险的来历,知道该怎么防备;比如上面的红腊,知道它们有火就活动的特性后,不点火就是了,再比如外面的那些吸血飞虫,不发出强光和声音惊动它们也就是了。
总之,这些危险我们都知道该怎么防备,可唯有这开颅虫,至今为止,我们都弄不清楚,它们是如何在众人穿着防护服,全封闭的状态下,钻进防护服内部,钻进人脑的。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所以这些开颅虫一出来,着实将我们吓的不轻,更何况它们还是从大勋的装备包里出来的?
此刻,那十多只开颅虫,就如同拱卫王者一样,将小婴儿给围住,也不乱动弹,而那个从女尸肚子里爬出来的婴儿则站在原地,黑漆漆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我们。
我心里头猛地觉得不对劲,但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之前那种让人一下子就昏睡过去的感觉又一次袭来,在这一瞬间,我的反应是开枪,心说就算是睡过去,也先把这古怪的婴儿杀了再说。
然而机扳一扣,伴随着一声枪响,打中的却不是那个古怪的婴儿,而是我自己!枪走火了!
后膛一炸,我自觉的握枪的那只手,肩头一阵剧痛,手一抖,走火炸膛的枪直接掉在了地上,而刚才那阵和之前相似的巨大困意,却反而在剧烈的疼痛中被冲散了一些。
光头三人则非常不给力的直接倒下了,我只听见了三声扑通扑通的声音。
难道之前我们会晕过去,就是因为这个婴儿?
捂着肩头,我心中一动,假装摇晃了一下,跟着倒在地上。
虽然被子弹打中,但由于是炸膛,所以子弹进的不深,再加上是在肩头处,不是要害,因此咬咬牙也能忍住。这婴儿目前还有什么其他的本事尚且不明,但就凭它能直接让我们睡过去这一点,就已经不能大意了。
我假意昏睡,事实上却听着那大祭司的动静。
周围十分安静,除了我自己压得极低的呼吸声,我几乎听不见其它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