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着头,去看镜子里背后青紫色的痕迹,心里虽然也跟着疑窦重重,但这两年来经历的怪事儿太多,这会儿我反到挺淡定的,对大勋道:“先去医院检查看看,咱们之前毕竟在群葬墓里待过,全是死人的地方,空气中难免会有一些毒气,或许我们是染上什么病毒了。”
封闭的地下墓穴里,空气质量不佳,空气中充斥着一些致病菌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如果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如果是厉害的致病菌,可能我们早就一命呜呼了,既然我们三人的身体都没什么感觉,我想应该没有大碍。
我将自己的分析给大勋一说,他也冷静下来,说自己明天、不,一会儿就要去挂个号看看,又约定到时候互通一下情况。
我应了下来,挂了电话,顺势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直接休息了。
人的心理素质,绝对是一个可以不停锻炼出来的东西,这事儿要搁在两年前,突然发现自己后背长出一个古怪的图案,我哪儿能睡的着,估计跟大勋似的,连夜就去挂号了。
但现在,我也算是练出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质了,洗了个澡直接就休息了,天大地大,现在老子睡觉最大,有什么事儿都等明天再折腾。
人生变化不常,谁知道明天会是个什么样儿,所以该休息的时候就好好休息,该拼命的时候,再去拼命不迟。
第二天一大早,我晃悠到靳乐所在的医院,挂了个皮肤科,现在医疗资源紧张,排队能排死人,一直到中午才轮上我检查。
皮肤科的专家看了半天,最后也吃不准,开了一堆检查让我去做,一直折腾到下午,各项检查结果出来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又见我不痛不痒的,就让我回去观察观察或者去其他医院看看。
我心说这可是京城三甲级的医院,排了一上午排出的专家号,既然看不出来,我还还什么医院啊。
我这边儿看完,跟大勋互通了一下消息,他那边的结果也差不多,身体倍儿棒,没检查出没什么问题,虽然如此,但三人身上同时长出这么个东西,而且还和虫族聚集地的虫纹十分相似,还真有种仿佛被诅咒了的感觉。
我想到了大祭司,猛然想起它之前那诡异的一笑,心里头不由琢磨:会不
会是大祭司捣的鬼?不对,如果它是担心虫族的秘密被泄露出去,以它当时掌握天石面具的力量,完全可以当场弄死我们,何必在背后动手脚呢?
这东西看起来暂时没什么危险,于是我只能先置之不理,并与大勋和光头商量,彼此留意一下十九那边,看能不能有机会联系上大祭司。
大祭司安定下来后,肯定会有所动作,如果能联系上,应该就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在医院耽误了一天,顺道和靳乐一人吃了一份十块钱的盖浇饭,我打车回了家。
平平安安,又过一天,人生啊,有时候显得单调,有时候这种平稳又可望而不可及。
回去的时候是晚上八点,但意外的是,我发现尚元道士竟然要出门。
我觉得奇怪,心说这人腿都断了,怎么最近总是往外面溜达?平时溜达也就算了,现在都这么晚了竟然还出去?尚元的来历毕竟有些特殊,和老变态挂钩,我多了份心眼,拦住他,问他去哪儿。
“有活儿。”他拍了拍自己放在轮椅边上的一个小箱子,旁边还跟着我的一个员工,这员工是个穷苦地方毕业的大学生,一家人就指望着他光宗耀祖,脱离贫困阶级,因此特别拼命,一边在我这儿工作,一边儿还在尚元手底下做兼职。
阿毛每天从早工作到晚,不修边幅,戴着副大眼镜,浑身散发出‘我很累
但我要玩命工作’的气息,说真的,由于他太不修边幅,我几乎对他的脸都没有印象,因为全被眼镜和乱糟糟的头发给遮了。
好在我这儿的工作不需要经常和客户面对面打交道,否则就他这形象,早就被炒鱿鱼了。
这会儿,邋里邋遢,瘦不拉几的阿毛,推着尚元的轮椅,背上还背了个包,两人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第一章 雷纹(3
活儿?
尚元的活儿这两个月我已经有了个初步了解了,大部分可以在网上完成,诸如一些同城看风水一类的,就得亲自跑一趟。
“看风水?”我看这二人的派头,觉得挺有意思:“你们收费贵不贵?这年头,还真有那么多人搞封建迷信啊?”阿毛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镜,露出一双长期睡不饱,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睡意迷蒙的说道:“有啊,而且都是有钱人,越有钱越在意这个,穷人才没空操心什么风水,所以我们收费挺贵的。”
尚元闻言微微一笑,神棍样十足。
我心中一动,道:“是吗?这么说来你现在赚得不少,你说之前你住我这儿,我就当友情收留了,现在你既然自立自强了,是不是该把房租和生活费教了?”
尚元脸上的笑容一收,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我们之间这种生死交情,居然还有收房租?”
嘿,这老东西,是不是人越老就越不要脸?我道:“我跟你没有生死交情,不过你好几次差点儿把我弄死到是真的!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
尚元闻言,估计是想起自己之前在落月洞里坑我的事情了,于是说道:“
不如这样吧,今晚的活儿,你跟我一起去,纯收入分你一半。”
我在医院排了一天队,压根儿不想动,便道:“得了吧,一半儿收入,你这活儿收入多少钱?”
他伸出两根手指,我揣测道:“两百?”
阿毛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被手底下的员工鄙视,我觉得挺没面子的,道:“两千?”
阿毛再次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我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别跟我说是两万?”
阿毛摇了摇头,推了推眼镜,有气无力的说道:“是二十万!”
二十万?那不相当于我网店四个月的纯利润?我顿时一个激灵,道:“别忽悠我,哪有这么好赚的钱,二十万?你当印钞票不要成本的?”
尚元没开口,阿毛又道:“恶鬼缠身,家中老小纷纷重病,为了活命,一个有钱人,花二十万请一个大师,消灾解厄,你觉得很贵吗?”面对阿毛鄙夷的口吻,我不得不端出老板的架子:“小子,你说话口气尊重一点,想想你这个月的奖金,在想想现在的房价。”
阿毛一顿,立刻点头哈腰:“老板,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别跟我计较哈。”一边说,一边还打了个哈欠,我十分怀疑,以他这种每天睡眠不足的状态,到底有没有认真上班过。
尚元打断我俩,道:“你要不要去?”
钱谁嫌多啊,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当一晚神棍的钱,我得赚两个月!而且这事儿还没有风险,不像跟j组织卖命那样,傻子才拒绝,当下,我主动开车,搭上了阿毛和尚元,按照两人说的地址,一路向着客户家的地址而去。
本来我想着自己是个老板,应该让阿毛开车的,但看他眯着眼随时可能睡着的模样,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我还是自己接手了。
驱车四十多分钟后,到了地儿,我挺意外的,原以为花大价钱请尚元来看风水的人,肯定是家底丰厚,应该是住在高档小区或者别墅区,但我没想到,按照地址,竟然驶入了一片老城区。
不太高的楼房,在夜色中更显得灰扑扑的,结构是几十年前的老楼,按照现在北京的规划发展,估计要不了几年就得拆迁了。
“你的客户就住这儿?”我有些怀疑的看着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