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妈妈。”他喊了一声。
“小轩，你现在回到家里，过得好吗？”她看着楚轩，问。
楚轩“嗯”了一声。
“我原以为，你们两个孩子会最终走到一起，只是没想到……幸好，幸好你们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妈妈也很开心。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院长妈妈笑着，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错觉，仿佛院长妈妈正在交代后事。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最后又喊到顾静云和廖宏斌，我这才发现，顾静云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就连廖宏斌也是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我终于意识到了，这并不是错觉。
“院长妈妈……”我急忙喊了一声。
她却没有听见我的话，只是怔怔地望着不远处，喃喃地说着一些我们听不清的字眼。到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角处滴落下一滴眼泪，正好滴在我的手背上。
我看着泪珠溅开，肌肤在一瞬间有种被灼烧的感觉。
“妈——”
顾静云失声痛哭起来。
我怔怔地望着，望着已经闭上眼睛的院长妈妈，脑海中浮现出诸多的画面，从小时候到现在，全都有。
半晌过后，裴胤回来了，而他手里，还提着一个人，一个气息完全萎靡的人。
“初七。”裴胤担心地喊了我一声。
我抬头朝着他望去，殊不知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他心疼地将我拉入怀中，手慢慢地擦拭去我的眼泪：“没事的。”
我抽了抽鼻子：“人抓到了吗？”
“嗯。”他低头朝着被扔在地上的那个人，一把精心改造过的弩箭也扔了出来。
他一挥手，那个人就翻转了过来。
我彻底惊住了。
怎么又是一个“钱红凤”？！
“这才是真正的钱红凤。”沈钰沉声道，“钱红凤原本就是杀手，后来隐姓埋名嫁给了现在的老公，还生下了一男一女。但是在前不久，她以前的雇主找上了门，用她的丈夫和孩子威胁她。”
“杀手？”我完全被惊骇了，“怎么可能……”
“有些事情，还是我们自己解决吧。”沈钰开了口，似乎并不打算在这儿说。
我明白他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转而看向廖宏斌，也只有他现在还能勉强保持理智。
后者冲我点头，明白我的意思。
提着钱红凤去了另一个安静的房间，整个房间除了我和裴胤，也就只剩下沈钰了。
没过多久，钱红凤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这一双眼睛是很正常的黑瞳。她先是扫了一眼所有人，视线最终定格在我的身上，苦笑了一声：“你还是回来了，沈初七。”
我敏锐地察觉到这句话的歧义，什么叫“还是回来了”？
她咳了咳，嘴角缓慢地溢出一丝鲜血，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子一晃，最终靠扶着柜子站稳。
“沈初七，你如果不回来，该多好啊，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钱红凤望着不远处的地面，喃喃地说。
我想要冲上去，最终还是被裴胤拦住了。可是看见她，我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之前院长妈妈跟我说过的话，顿时着急出声：“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钱红凤身子一僵，随后朝我看来：“我确实知道，你当年被抛弃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