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姐姐花容月貌,什么时候瞧都是好看的。”来喜不轻不重的恭维了一句,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我是有事情想先和姐姐说。”
“说吧,我听着。”
“刚刚我听人来报,说是宫门一大早就开了,进了一队人,虽然瞧不见马车里坐着的是谁,但是瞧着那阵仗,怕是个贵主儿。”
阮瑶立刻记起了昨天三公主的话,便问道:“许妃娘娘吗?”
来喜微微颔首:“姐姐想的和我一样。”
阮瑶对原书中出现过的人总会多几份关注,便问道:“不知许妃娘娘以前与咱们宫里的关系如何?”
来喜左右看看,见没有旁人,这才用手挡着嘴巴低声回道:“大过节是没有的,只是许妃娘娘育有二皇子,又是一宫主位,自然来往也不多的。”
阮瑶点了点头,心里有了计较。
照她看来,之前的太子殿下是个端方人,可并非不近人情。
他与三公主关系和睦,与陈贵妃也有来往,而在太子病愈的时候,各宫送到东明宫的东西更是流水一般源源不断。
哪怕有些仅仅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但也算尽了心意。
可阮瑶一次都没听说过许妃娘娘有什么话递过来的。
不仅不亲善,多半暗地里势成水火。
而这些心知肚明就是,挑破了也没意思。
阮瑶便不再说话,来喜则是小跑着去小厨房里传早膳。
待他走后,阮瑶转身想要回内殿,但在进门前拐了个弯,去了不远处的阁楼。
正在门口瞧着她的季二小声道:“要不要跟去?”
季大瞥了一眼,沉声道:“你且去,殿下这里有我守着。”
季二点点头,立刻跟了上去。
而阮瑶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人,只管爬上了阁楼,侧身站在门后只探头往外看。
东明宫是太子居所,算是宫中比较大的宫殿了,而它外面是一条宽敞的石板路,若是只有一座轿辇是可以走小路的,但要是人比较多仪仗比较大的话,势必要经过东明宫外。
阮瑶伸手捂了捂脸颊,不至于被寒风吹到。
果然不久后,阮瑶便瞧见有队人从远处而来。
内监提香,宫女打扇,马车蹄子走在石板路上踢踏作响。
阮瑶看不到马车里的情形,但光是这队人就让阮瑶明白,许妃娘娘不是寻常妃嫔。
入宫能坐马车而不换轿辇,足以证明她身上是有帝王眷顾的。
如今太子生病,许妃回宫,三公主有意点名的情况下,阮瑶自然是要提起戒心的。
不过这会儿阮瑶并没有多看,很快便回身下了阁楼,重新回了内室。
季大则是看着跟着回来的自家弟弟问道:“阮女官去做了什么?”
季二回道:“去了阁楼,想来是看许妃回宫。”刚刚阮瑶和来喜的对话可能会瞒过别人,却瞒不过素来耳聪目明的亲卫。
季大点点头,想着给弟弟喝的核桃露还是没有白费。
接着就听季二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阮女官要摸脸,莫不是觉得许妃没她好看?”
季大:……
伸腿直接踹在了自家弟弟的屁股上,季大想着,核桃露不管用就给他炖点猪脑吧,以形补形,没准儿管用呢。
而阮瑶进了内室后,就瞧见小太子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蜷在床上。
她走过去,索性直接侧坐在榻上,伸手在小太子的后背上抚了抚,哄着道:“殿下莫急,早膳很快就来。”
赵弘没说话,只是身子微微一偏,就靠在了阮瑶身上。
头对头,肩碰肩。
阮女官没有推开他,反倒伸手拍了拍自家殿下的发顶,很快感觉到这人身子微微颤抖,阮瑶越发心疼,心想着殿下最受不得饿,怕是委屈了。
却不知小太子是为了保持这个姿势逼着自己既要贴着阮瑶,又要绷着劲儿不压到她,这比寻常坐着累人多了。
可他舍不得起来。
瑶瑶身上可好闻了。
而等小太子没绷住,整个人倚在阮瑶肩上时,阮女官轻而易举的扶住了他,半点不觉得费劲,语气轻描淡写:“要不奴婢给殿下拿笛子来吹一吹?”
小太子把脸埋在她颈窝里,闷闷的说了声:“不要。”
“那奴婢陪殿下下棋?”
“不下。”
“那殿下有什么想做的吗?”
赵弘微微抬头,看了看她,问道:“瑶瑶,你说我要是一直不懂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