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如同阮瑶这般,成了一宫管事,那么想要好好过活首先就要保证自己的主子不会被斗垮。
在她被派到内殿伺候赵弘的那一刻起,她的命就拴在了这人身上,扯是扯不开的。
既如此,倒不如定下心神,做好自己的事情。
而且阮瑶心中还有个念头支撑着她。
那便是太子殿下在原书中能登上帝位,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虽说结果有点惨烈,但起码能自我安慰一下。
赵弘见她如此,也就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心里软成了一片。
如今能遇到一个什么都不问就无条件信他的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大殿下很知足,非常知足。
于是他将袖中藏着的物件拿了出来,递给了阮瑶:“送你,生辰吉乐。”
阮瑶伸手接过,便瞧见掌心躺着的是个精致漂亮的荷包。
不同于普通荷包,这个是镂空金质,上面的口是封死的,看上去精致小巧,看便知道做工精细。
最难得的是,上面雕有“瑤”字。
阮瑶脸上露出了笑,昂头看着赵弘道:“谢殿下,这个瞧着真好看。”
见她喜欢,赵弘也松了口气,而后温声道:“我专门让人做的,有你的名字,还专门画了花样让人雕出来。”
阮瑶细细端详,看着上面的两个火柴人和一个毛栗子,没有贸然开口,而是温声道:“殿下画的什么?”
赵弘回道:“一个是我,一个是你,一个是安郎。”
……哦。
原来安郎本体不是熊猫,是毛栗子。
这般好时候,阮瑶自然不会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只是笑,然后将荷包挂在了腰间,站起来转了一圈:“好看么?”
赵弘点头:“好看,好看得紧。”
荷包好看,人,更好看。
两人又说了些话,有一搭无一搭的,也没什么主题,无非就是说说宫里的事,说说宫外的事,就连对晚上吃的长寿面的面码都说了好一阵。
一直到两人歇下,屋里才安静下来。
一片静谧中,大殿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先出门一趟,而后像是拿了什么回来,而后走到了阮瑶的软榻边上。
接着,大殿下就如同小太子那般,轻轻地蹲了下去,手托着下巴,眼含笑意的看着阮瑶。
不过他没想要盯人家太久,毕竟大晚上的这么盯着个姑娘看总归不好。
他很快就看向了被阮瑶用帕子细细包好后放在枕边的荷包。
这荷包,看着是个挂件,其实里面是空的,稍微一拨弄就能打开。
赵弘将荷包拿起来,打开来,往里面放进去了一小团东西。
是他刚刚裁下来的风筝线。
其实在知道小太子要送风筝的时候,他就在想自己要给瑶瑶些什么。
思来想去,最终他决定,把风筝线放进去。
将荷包重新放好,大殿下看了看她,脸上露出了一抹笑。
他若为风筝,她便为丝线。
拽他他便回来,放他他也不走。
赵弘乐意把自己的那根线送到瑶瑶手上攥着。
攥得紧些,一个拉一个的,该多好。
而这根风筝线就在阮瑶的荷包里扎了根,每天被她带着进出,连她自己都没发觉金荷包里多了些东西。
阮瑶更多的心思还是花在了看紧门户上。
在皇宫里,紧盯门户从来不是一句空话,要事事小心谨慎才行。
而阮瑶既然知道大殿下有心思,也就要跟着紧绷起来。
皇城之内,最怕的便是无所不在的眼线,当初阮瑶曾用过舆论的法子做过事情,如今自然要防着别人用在自己身上。
她并没有明着做什么,只是叫各个管事过来说了几句,自有人去提点手底下人。
没过多久,东明宫内外铁板一块,等闲之人轻易入不了门。
赵弘自去做他该做的事情,阮瑶只管把守好东明宫便是。
但是在外头看来,宫中内外一片平静,没什么任何波澜。
日子就这么流到了五月,空气中已经带了丝丝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