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不一样,皇帝也惜命,自是不乐意信她。
结果便是二皇子被禁足府内,瞧这架势,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许妃没了指望,只能抓住仅有的圣上宠爱。
宫里人都说她好本事,儿子出了事儿,却没有牵连到她,许妃依然恩宠颇多,令人羡慕。
可是只有许妃自己知道,不够,完全不够。
若她只是稀里糊涂的走到这一步,她定然没有任何怨言。
可是她是重生过的啊。
上辈子,陛下对她是千好万好,阻碍她的只有那个半疯的赵弘。
可这辈子,皇上对她大不如前,和上一世更是没办法相比。
人就怕个比字。
越比越伤人。
许妃钻了牛角尖,蒙了心神,加上知道阮瑶去过藏书楼,她终于坐不住了,把以前藏着的底牌翻了出来。
本来想着,就算不能动太子分毫,起码要动一动他的心肝,扯一扯他的痛处,也算是给昆儿解气。
可现在,对着这么一张图,真的是什么想法都没了。
许妃本就不聪慧,如今峰回路转,她的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把图丢到一旁,转身就要走。
阮瑶赶忙将自家殿下的墨宝收起来,带着东明宫人对着许妃的背影行了一礼,温声细语:“娘娘放心,今日之事,奴婢定然告诉殿下,不让娘娘为难。”
此话一出,许妃身形一僵。
这小蹄子摆明是告诉自己,她要告状了,明着告状,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许妃想要骂她僭越,让人掌她的嘴,可最终许妃还有一丝理智尚存,赶忙匆匆离去。
陈贵妃瞧着阮瑶的眼神却有些不同了。
以前只觉得是个处事周到精明的掌事女官,如今看来,这姑娘可不单单是精明强干,这心思也比寻常女子坚定许多。
陈贵妃不由得笑了笑:“怪不得殿下对你如珠如宝。”
大概是这两天听到相似的话太多了,阮瑶已经有些麻木,神色如常的回道:“谢娘娘夸赞。”
陈贵妃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有请安的声音传来。
下一刻,太子赵弘面沉如水的迈步进了正殿。
回来的路上,就有人将东明宫里的事情悉数告知。
传话的人是阮瑶嘱咐过的,所以把事说的颇为和缓,一直在告诉赵弘,“阮女官自有章程”、“女官早有准备”、“殿下不必忧心”云云。
可是在大殿下的耳朵里,只有一句话绕来绕去。
有人,现在,在自己的宫里,欺负瑶瑶。
这还得了!
大殿下本事带着一身火气进来的,结果就看到了陈贵妃和阮瑶相谈甚欢,还有旁边摆着的箱子柜子。
他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阮瑶赶忙上去,行了一礼后轻声道:“殿下安心,奴婢无事。”
陈贵妃早就私下里通过三公主透露过自己的意思,与东明宫又素来交好,这会儿自然很是坦诚:“太子莫要着急,有本宫在,外人是不会为难阮女官的。”
赵弘往前两步,挡在了阮瑶面前,对着陈贵妃行礼道:“娘娘福安。”
陈贵妃回了一礼,笑道:“今日本宫也得给殿下赔个不是,着实是许妃催得太紧,本宫避不开,这才来了这一趟。”
一句话,把锅撇的干干净净。
赵弘在心里记下了许妃,冷哼一声,面上却是一片淡然,好似刚刚头发都要烧着了的不是他。
许是为了缓和气氛,陈贵妃温声道:“这图瞧着充满童趣,倒是不知是否是殿下所绘?”
阮瑶闻言,下意识的想要接口。
没想到太子比自己的嘴快些:“嗯,孤画的龙凤呈祥。”
陈贵妃:……
阮瑶:……我尽力了。
好在陈贵妃没说什么,夸不出来,可好歹也没有笑出来。
与他们又说了两句话后就告辞离开了。
待她一走,赵弘就吩咐人把东西都送回去,收拾善后,自己则是一把拉住阮瑶去了内殿。
刚进殿门,他便问道:“他们为难你了吗?”
阮瑶笑着摇头:“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