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露馅,如果他露馅了,姐姐的身份一定会被发现,到时候姐姐一定会有危险。
陆不言是锦衣卫最疯的狗,不知道他会对姐姐做出什么事来,说不定姐姐连小名都会保不住。
苏水江努力挣扎,企图逃脱开陆不言的钳制。可惜,不管他怎么用力,男人的手就像是长在他的下颚上一样,根本甩不开。
事实证明,努力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
陆不言可是十二岁就能倒拔垂杨柳的人物,哪里是苏水江这种弱鸡能干的过的。
虽然陆不言觉得面前的少年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他心中的躁郁已经无法压制。
他日也想,夜也想,随便看个人都长了一张苏水江的脸。
陆不言想,他一定是着魔了,他着了苏水江的魔,而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把梦里面的事做一遍,这样一定就能解决他的魔怔了。
“你穿成这样要去哪里?”陆不言单手扯住苏水江的衣襟。
苏水江偏头,“没带换洗衣裳,问小师傅借的,出去转转而已。”说着,苏水江垂下眼帘,用侧脸面对陆不言。
虽然他跟姐姐生得一模一样,但神态和动作之间尚有不同。幸好,他们一直为了模仿对方而努力过。
苏水江知道,他垂眸并露出侧脸时,最像姐姐。
果然,男人的眼神瞬时暗了,就像是抓住了猎物一般,然后猛地一把将他提起来……扔上了树?
苏水江一脸目瞪口呆。
陆不言也跟着苏水江上了树。
山石外围种着一排红梅,少年落在梅树间,白雪白肤,红梅红唇,跟梦境中一模一样……不过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陆不言托腮细想,然后捻了一枝梅花,插到苏水江耳上。
苏水江抱着枝干,一动不敢动。
陆不言蹲在他身边,动作时梅花树枝跟着轻轻晃动。
花瓣轻落,枝干摇曳,小郎君跟梦中一般耳戴梅花,含羞带怯……陆不言一瞬不瞬地盯着看。
他伸手,想去摸苏水江的脸,却在伸到一半时停住了。
苏水江听到这个男人说,“真恶心。”
苏水江:???
陆不言又重复了一遍,“真恶心。”声音是愉悦而欢快的,就像是解决了什么人生大事一般的舒畅。
苏水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男人正在蹲茅厕。
陆不言想,成功了。他的方法奏效了,他已经不会再喜欢男人了。他现在觉得从前怎么看都好看的脸现在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嗯,身上的味道也变得很恶心。
陆不言从树上跃下,心情愉快的负手而走。
苏水江抱着树干,插着花儿,一脸懵逼地坐在那里,半响之后才哑着嗓子开口,“我,还没下去呢。”
他不会下树啊!
.
苏水湄穿回女装,决定再进一次寒山寺内的女眷院落。
如果长公主在寒山寺的话,一定是在那里。
苏水湄戴上帷帽,从院子里出去,专挑小路走,然后到了女眷院落门口。
门口多了看守的婆子。
听说是因为寒山寺内多了两个流氓锦衣卫,其中一个身份还不低。这让院子里头的女眷们如临大敌,生恐被那两个流氓看中。
身为流氓之一的苏水湄一脸惴惴地站在院子门口,正准备进去,那两个婆子伸手拦住她道:“新糯酒、香橙藕芽。”
是赵显宏的《满庭芳.渔》,下句应该是锦鳞鱼,紫蟹红虾。可有这么简单吗?
苏水湄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她抬手扶了扶帷帽,道:“本来落了东西想回去取,现在一想,好像是落在方才的亭子里了。”说完,苏水湄转身离开。
她躲在墙后,啃着手儿,偷偷探出半个身子,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小娘子出来,让她偷听一下暗语,却不想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或者进去。
苏水湄有些焦躁,她在原地踱步,走了一会儿后看到有人来跟守门的婆子换班。
苏水湄眼前一亮,她有主意了。
婆子换了班,苏水湄又袅袅娜娜的出现,她率先开口道:“新糯酒、香橙藕芽。”
那两个婆子一愣,然后其中一人道:“糖醋鱼,清蒸虾蟹。”
果然,并不是对诗。
不过这糖醋鱼,清蒸虾蟹是什么鬼?
不管什么鬼,苏水湄进来了。
现在,她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长公主。
首先,苏水湄不知道长公主长什么样子,她也不可能一个人一个人的去问,“请问您是不是长公主啊?”
人家长公主也不是傻子,私奔出来,还能到处说自己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