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个夫人?我以为那是郁兄瞎编的。”
郁江离的目光逐渐开始涣散,他低声道:“不是编的,我心里是有个人的。若我找到她,我定能同她琴瑟和鸣、恩爱到老,可惜,我找了一辈子,仍是没有找到。魏兄,我找不到她了。
我觉得她离我很近,仿佛就在我身边,可为何,我找不到?”
南鸢目光落在他脸上,眉头拧起,“你日日同我吃酒喝茶、赏花看月,就这样过了一辈子不也挺好,为何总想着找个根本不存在的人?你我的知己之情竟还比不过一个外人?”
郁江离听到这话,急忙解释道:“并非如此。魏兄在我心底是最重要的。只是……找不到心里的那个人,便总觉得缺了一角。”
说这话时,郁江离望着南鸢的眼,涣散的目光逐渐凝聚。
忽而某一刻,垂死之际的郁江离眸中光芒大绽。
他一把握住了南鸢的手腕,双目大瞪,死死盯着他的双眼,似乎透过这双眼看到了更深处的东西。
“是你!原来是你……魏兄……为何竟是你……你……”
郁江离积聚了身上所有生气还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完整,就这么咽了气。
俊老头半扬起的上半身猛然砸落回去,那只抓着南鸢的手却未松开。
南鸢沉默。
他觉得郁江离临死前的反应有些奇怪,震惊就震惊,为何要在震惊之余露出这种不甘激怒的神情?
他何曾骗过他什么了?他气什么?恼怒什么?
小糖更是满脑子问号,“鸢鸢,郁江离临死前说的这话时啥意思呀?原来是你?你怎么了?”
南鸢心情不大美丽,颇为冷淡地道,“你为何总是问我?莫非我就什么都知?以后遇事动动脑,别一开口就问我,这样会暴露你的愚蠢。”
小糖顿时嘤嘤嘤,一只兽兽自闭去了。
鸢鸢好凶,好凶凶!它再也不理鸢鸢了呜呜呜!
南鸢冷着脸去掰郁江离的手。
谁知这手怎么都掰不开,仿佛烙铁一般烙在了他的手腕上。
“郁江离,松手。再不松手我就把你的爪子砍了。”
已经咽气的郁江离没有任何反应。
南鸢嘴唇紧抿,盯着他看了许久。
“郁兄,下辈子,我会来找你。”他承诺道。
一、二、三秒钟之后,死尸郁江离的手松了。
南鸢望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