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硬把那股诡异的感受压下去。
他手掌覆上她的双眼,濡湿的睫毛扫在他的手指上。灵力从指掌间流泻而出,她慢慢软下来,直接靠在他的肩头上。
她睡着的时候,脸上的泪还在,比平常她牙尖嘴利,柔软的多。眼角还挂着泪。
师泽看了看,诡异的欢喜在心头翻滚着。
她哭泣发抖,完完全全依赖他的模样,他越看越欢喜。
师泽将那股从未有过的激荡情绪,强硬的压制下来,而后把她平放在床榻上,拉过一旁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给她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在床边坐着看她。
他默默感受着心头的诡异情绪,翻滚着,叫嚣着。汹涌的让人难以承受。
师泽几乎没有这般心潮涌动的时候,来感情来的突然而猛烈,带着前所未有的力度。
他的手轻轻压在了他自己的胸口上。
师泽缓缓默念清心诀,强迫那一阵又一阵的汹涌平伏下来。
他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虽然有条不紊,但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渗出来。
小会之后,他再看了一眼躺着的明枝。起身到外面。
外面的人忐忑不安的等着。
毕竟人是在他们的手里出的事,于情于理,他们都该等衡云君出来。
“她就不该来!”徐子京见着白芷站在那里,心疼的很,心下越发厌恶屋子里头躺着的人,“师姐当初就不该带上她!这人简直就是个麻烦!”
“好了!”白芷喝住徐子京“这里不是你能够随便开口的地方。”
白芷的话语里暗含警告。徐子京想起那位衡云君在所有人毫无察觉的情形下,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身后,还有衡云君那个出手绝不留情的性子。他不得不闭上了嘴。
衡云君对于在他认为的悟性不高,不听管教的弟子又或者说人,并不留情面,不管年岁资质地位,一律动手。
徐子京不得不安静下来。
门突然开了,白芷立即低头下来。
师泽从里头走出来,他看着白芷,“好了,你回去吧,这一路你辛苦了。”
白芷已经做好了被师泽斥责的准备,冷不防听到他这堪称温和的话语,一时间楞在那里。
“衡云君?”白芷站在那儿有些无所适从。
她诡异的感觉到这位衡云君此刻的心情并不坏,甚至可以说有些不错。
“她给你添麻烦了。”说着,师泽从袖子里掏出一瓶洗髓丹,“这个给你,辛苦了。”
白芷原本不打算接,她原本以为照着明枝的实力,过一个小弟子的环境绰绰有余,带她过去,是有一些让朋友看一看的意思,没想到竟然结果会是这样。
出了这样的事,她只是担心明枝,至于其他的不敢想,也不会想。
“弟子不敢收。”
“你收下。”师泽说着,看到了徐子京,“你替你师姐收下。”
徐子京上前从他的手上把那只玉瓶接下来。
“此事和你无关,也不要责怪自己。”
师泽看着白芷,“辛苦你们了。”
白芷知道衡云君的暴脾气,也知道他极其难相处,听着这话,一时间整个人都蒙在那里,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你们回去吧。此事暂时也不要宣扬出去。”师泽的视线扫过白芷,落到了徐子京的身上。
“知道了吗?”
白芷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徐子京却打了个寒颤,他不敢和师泽直接对上视线,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子。
“是。”
师泽笑了,“回去吧,今日也累了,好好休息,不要让丹芷长老担心。”
白芷有些犹豫,她看了一眼那边的卧室。
师泽会意,“她没事,不过吓到了。”
“这要是过不去怎么办?”白芷有些担心的问道。
说是修行之道艰苦万分,可若真的实实在在算起来,自己这一关才是最难过的。所以想要入门心障那关必须要过。可是过不去,沉湎在其中难以自拔,修为也就在此打止了。
这还是小事,白芷听说过有弟子出不来,心智都失常的。她没见过,但是听其他同辈弟子提起来过。
若是明枝真的成那样了,她这辈子都不原谅自己。
“她不会过不去。”师泽笑了下,“你们都回去吧。”
话下逐客的意思越来越明显,白芷只有离开。
白芷忧心忡忡的厉害,奈何紫云台那里,她也没有办法去打听消息。
徐子京望着她满脸担心,嘴唇抿的很紧,“师姐也不用担心,衡云君都那么说了,想必有衡云君在,她也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