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瑜说着,就想来查看。
“没事。”师泽摇头。
“没事那这些是怎么回事?”青瑜说着,指着地上那一滩的血迹。
师泽对着地上那几滩血毫无所动,“无妨。”
昨夜那东西竟然想要迷惑他的心智,或许是知道强行冲破封印,根本没有用处,就换了一个法子,他捅了自己好几下,痛苦这个东西是真的很管用,只要掌控里头的度,那么就能保持清醒。
他无意和青瑜过多解释,说完之后,看向青瑜,“昨夜惊动师兄了。”
青瑜拧着眉,“你这是第二次这样了,上次明明要好许多。这次是怎么了?”
青瑜记得师泽上回状态要好很多,一反以往饱受折磨的模样。
师泽摇摇头,不愿多说。
青瑜见状一哽,“我让你师姐过来给你看看。”
“不必了,师姐也有许多事,我每个月都是这么过来的,该如何,我自己也最清楚。”
师泽看向青瑜,神色不变,“我一人足矣应付。”
“你……”青瑜看向他腹部的血迹。此刻血迹已经半干,被血浸透过的地方已经有些发干。
“这个伤,师兄不必在意。”师泽看向青瑜一笑,“我已经处理好了。”
青瑜看见他那一小,心里莫名猛地跳了跳。
“师兄请回把。”师泽笑道,“我没事。”
他顿了顿又道,“我如果有事,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青瑜嗯了声,说了一句好好休息。
他慢慢走出去,低头看到地上的血迹。血迹此刻已经干涸,只留下一片深褐色在地上。
青瑜想起师泽刚才说话,明明是同一张脸,也未曾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半点的和平常完全不同,但看在眼里莫名的让他心悸。
青瑜再想了一遍,却依然还是没能从方才看出师泽身上有丝毫的不寻常。
师泽躺在床榻上,伸手轻轻放在胸口上,感受到其下的汹涌。
他轻笑了下。
那东西以为能轻易掌控他,说实话真是可笑,不过它有话说的对,这紫云台的确如同牢狱,困住他。
他以前没有想过,但现在他却不乐意被束缚住了。
明枝两只眼睛睁在那里,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她竟然忘记朔日了!
每日在妙法堂,她都有数不清的事要做,有时候记不住日子都平常,昨夜里到了看到天灰蒙蒙的,才知道是朔日。
明枝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师泽那里呆习惯了,还是别的,这一夜里翻来覆去的,前半夜睡不着,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眯了会。
但天刚刚亮,她就被白芷拍醒了。
在病人里头什么都可能发生,白芷守了一夜,“昨夜里走了几个。”
明枝奇怪,“怎么不叫我?”
这种病人死了,也要收拾一下,好歹给人一个体面送走。都不好处理。昨夜虽然留了几个弟子,但想来也忙。
“我看你昨夜里心事重重的,后半夜才睡着,还是让你好好休息。”白芷的眼下带着青黑,想着应该是应该昨夜一宿没怎么休息。
明枝嗳了下,心下罕见的有些不太好意思,“下次你要叫我。”
“没事,我待会就要睡了。反正算起来,我也不亏。”白芷嘴里这么说,还是带着明枝往那边的病房过去。
这里原先是一家医馆,原本医馆里的大夫基本上死的死,逃的逃。不过留下来的东西还都能用。
明枝见着几个弟子将尸首安置出去,待会这些尸首全都要焚烧掉。
几个人哑着嗓子在哭,估摸是死者的家人。弟子过去和他们说了几句要把尸首烧掉,免得疫病传播得更广。
那几个人刚想反驳,可是看到他们身上的衣物,也只有点头。
明枝看了一眼那一排盖着白布的尸首。
“是我的错,我没能把人救回来。”苍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轻声道。
“和你没关系,病情有时候不讲道理,不是你做多做少就能改变的,时机不对,就会导致结果不一样,而这个谁也控制不了。”
明枝心下没有太多的感触,她直接开始做事,凡人的躯体脆弱,不能直接承受修真者的灵力,而修真者也不是神仙,一手下去直接药到病除,可以起死回生。
她还没到可以独立行医的地步,所以都是跟着其他妙法堂的弟子身后,看他们怎么诊断脉象,并且记录在案。
“你才入门没多久吗?”苍兰看着明枝手里夹着笔飞快的在纸上写什么。
“我才跟着师父学没多久,在这上面还比不上诸位师兄师姐,所以先跟着学。”明枝说着又听到那边的师兄说了一句,立刻在纸张上写下来。
明枝把那一长段句子全都写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见着苍兰还在那里,“你不累?”
她没从苍兰身上感觉到有任何灵力,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凡人一夜没睡,竟然还这么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