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你?”师泽低头问她。
明枝开心的咬破他的伤口, 扫出更多的鲜血来。
她没那个耐心来回答他的问题,刚才追击她的弟子,都被她一一的从剑上扫了下去, 她早就算好,死是不会死的,最多就是挂在树上被风吹个透心凉。所以她没有半点焦急的吸他的血。
明枝感觉到自己是真的不一样了,因为自小的遭遇,她并不喜欢血腥味。但现在却完全不同,她甚至感觉到那股腥甜的滋味,甘甜的厉害。
“什么?”明枝心满意足的将他的伤口撕裂的更加大,让鲜血流出来更多,她吮饮了两口。听到师泽的问话,漫不经心的抬眼看他。
师泽握住她的肩头,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
“你到底对你自己做了什么?”
明枝抬眼,她依然是那么一副漫不经心的调子,面上满是一股慵懒,妩媚到惊心动魄。
听到师泽这么问,她突然笑了,“你难道看不出来,非得要我亲自说出来嘛?”
她言语软软的,听在耳里和风在心头左右来回扫,挠的人心头痒痒的。
她说着指尖去划他的脖颈,师泽握住他的手腕,看到她手掌的指尖,她的指尖的指甲已经尖锐锋利。
师泽看着她的指尖,陷入诡异的沉默,他脸上一片冰冷,就连眼里也看不出有半点神情。但紧紧施加在她手腕上的力道,还有那微微颤抖的手,到底还是泄露了些许心底真实状态。
“没事。”明枝有些遗憾自己的手被他握住,他的血泛着些许甘甜,没有她以前闻过的,别的人的血里,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甜津津的,很美味。
明枝动了手腕一下,感觉到手腕上力道的加强,她抬头看了师泽一眼,依然是漫不经心的模样,“我只不过是把你曾经做过的,再做一遍罢了。”
她对上师泽紧缩的瞳孔,“没什么的,我已经成功了。”
话语才说完,明枝就感觉到手腕处的力道更大,那力道似乎要生生的把她的腕骨给捏碎。
“你明不明白,你到底做什么?”师泽眼里的惊愕和诧异散去,浮上来的是浓厚的愠怒。
“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明枝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原本放在凡人身上会叫人痛的脸色发白的力道,她却面不改色。
“做人没什么意思,衡云君。”明枝略带点看孩子耍赖似的无奈,她扫了一眼左右,除却坐在扇面上看着他们发呆的苍兰,四周根本没有人。
“我哪怕不说,你也应该知道的。”
师泽的嘴唇动了下,“你和我回去。”
明枝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真的觉得我能回去吗,我还能回得去吗?”
师泽陷入诡异的沉默,方才那话是他下意识说出的,同样的,听起来,也更像是他的一厢情愿。
“你要去哪。”
明枝笑的诡异了起来,她对师泽上下一扫,“你问了,我也不会说,何必费这个力气。”
她说完,手臂一动就要从他的指掌间抽走、
“你想去哪?”师泽握紧了手里的手臂,不给她半点脱离的机会。
明枝看了一眼自己被他拉住的手臂,有些好笑,“你何必和你自己过不去,问了又能怎么样,是打算带着人来将我斩尽杀绝?”
师泽眼眸睁大,他盯着明枝,呼吸也略显急促起来。
有很多事,他在自己的预想中,和真正面对她的时候,根本不是一样的。
“还是说……”明枝那张明艳到了极致的面庞上浮出轻浮的笑,另外一只手,点在了他的胸口,“还是说你想要跟着我走?”
“你肯吗?”师泽低头下来注视她。
“送给我,我也不要。”那张殷红的嘴唇张合,吐露出最伤人的话语。
师泽的眼里完全沉了下来。
“我早就知道。你会如此回答。”
明枝任由手被他抓着,一开始的时候还想着把手从他的手里给抽出来,“那不就结了。”
“你我本来不是一路人,你是衡云君,而我是妖女,现在我不过是把我那个妖女的名头给彻底坐实了。”
“你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你没有想过么?”师泽到底是忍不住问,“你真的知道魔族是个什么东西么?”
师泽曾经亲自剿灭大部分魔族,身体里更是封着上古之时的那一抹浊气,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些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没想过,但是我知道,如果再这么下去,我可能就要生不如死了,既然都是被人追杀,那还不如我做个妖魔,来杀那些人好些。至少他们也知道怕。”
“这世上没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些不过是凡人臆想出来的东西,自我安慰而已。有的不过就是弱肉强食。那些规矩你们也不过是嘴上说的好听,一旦有利可图,一个两个男盗女娼的连魔门都自愧不如。”
明枝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尖锐的指甲划破他的脖颈,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明枝凑上去,轻轻舔舐那块鲜血。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师泽反问,他松开她的手臂,一手握在她的腰上。
“那你当初想要把那个东西彻底化了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一旦失败,到时候你会成了个什么吗?”明枝不答反问。
“我若不成,也绝对不会让那东西占了神智,我自己会自我了断。”
师泽看着她眉目里近乎张狂的妖冶,“不会牵扯到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