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叼起一条鱼g,细嚼慢咽起来。
而低头津津有味看她吃鱼的禹溯此时脸上露出了笑容,伸出手指戳了戳还在认真吃鱼的白猫的小脑门,声音里带着笑意:“小馋猫。”
梦云辞没理他,继续吃鱼g。
待她将一整盘鱼g都消灭掉后,禹溯将她抱在怀里,带她回到自己的小窝。
少年的唇瓣轻轻碰了碰她的头,而后轻声哄道:“我去找师父练功了,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确定禹溯已经离开,梦云辞立即从窝里跳出来。
她按照老办法,一路闻着禹溯的气息,寻找他的踪迹。
熟悉的瀑布声落下,梦云辞看见了相对而立的师徒俩,池云归换上了一袭藏青se的宽袍,袖口绣着青竹,长身玉立,气质清隽脱俗。
梦云辞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仗着有隐匿罩,旁若无人地观战。
池云归显然没有拿出全部的功力,负手而立,沉默地等待禹溯出招。
禹溯手持命剑无乱,目光凛然,看出池云归在等他出手,于是禹溯握紧剑柄,飞身上前,先发制人,无乱剑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剑花,气势汹汹地朝池云归杀去。
池云归神se不变,只在剑花离他只有一尺近时,掌心向下,略一施以灵力,身形一转,步履翩然,轻易地便躲开了禹溯劈来的剑花。回身之际,以掌相抵,冰蓝se的剑花立即被冻住,下一瞬,禹溯瞳孔微缩,冰蓝的剑花已经向他杀来。
禹溯连忙闪避,手里的无乱剑险些拿不稳,好不容易才躲开了回旋的剑花,他扭过头脸se苍白如纸,极其的狼狈。
一旁观战的梦云辞忍不住皱眉。
这个禹溯,为何不找别人偏偏要找池云归对战?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俩人又互相过招了几轮,虽然池云归有心让他,但几局下来,禹溯还是累得气喘吁吁,他x口的伤还未好全,因为剧烈运动已经崩开了,鲜血染红了靛蓝的衣襟。
“好了,今日就到这吧。”
池云归率先中止战局,禹溯张了张嘴,最终归于沉默。
“对不起师父,我让你失望了。”
少年垂下头,声音低沉。
“无碍,你也算小有进步,继续努力便可。”
“可、可——”一贯沉稳的禹溯这时候情绪却有些激动,恰在梦云辞好奇时,少年已蓦地跪下,这实打实的一跪让池云归也有点错愕,“可是师父,如若弟子再不有所成的话,如何能报父母亲族的大仇?如何对得起深埋地下的列祖列宗?”
少年说至最后,已经忍不住哽咽。
萧瑟的冷风拂地而走,水声清越,此时也不免刺耳,塘边的石头纹丝不动,沉默一如池云归随风而动的藏青衣袖。
“禹溯,修炼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冒进。”池云归的音se还是那么的清冷低哑,混入这狂躁的冷风中,梦云辞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实力不够却妄想报仇,这是愚者的想法。”
“……”
回答他的是少年颤抖的肩膀。
“你回去好好想想为师的话。”
池云归不再多言,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梦云辞回头望向池云归离去的方向,眉心紧锁,身后时不时传来禹溯压抑的哭声,然而空旷的断崖里唯有萧瑟的风声与他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