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一姑娘穿在几人之间,有些毛躁地将他们推开,然后对身后说了句:“先生请。”
装逼正酣,却被人从中打断,谁人受得了?
几位书生之中,正有一位要抓住突然窜入之人,却见来的姑娘美若天仙,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但见其容,便是三千飞花也不见颜色,唯有此女娇艳园中。
“姑姑……姑姑姑……”想要上来招呼的公子激动得嘴皮打结,没见过这般娇俏的女子,比那青楼的名倌还要惊艳,如何能自持?
“姑什么姑?我又不是你姑姑!闪一边去,方才那什么皇图霸业就是你作的吧?”
“是……正是小生浊作。”
“那便是了,你若再嚷嚷小心祸从口出,且不看看你的斤两,妄谈皇图,小心传入圣上耳中,叫你满门抄斩。走开,别挡了我先生。”
先生?什么先生?
几人左右看来,只见女子身后跟来一玉面小生,穿着灰白直裰,方巾细软,腰插折扇,打扮得普普通通,身无半分奢侈之物。可人在其中,端得是一副好皮囊,白白净净,洒洒脱脱,神态自若,行步如风,俊得比在场几人加起来还要俏十分。
有时候太美也是一种错,会叫人心生嫉恨。
此人之美,叫一众文人自惭形秽,又有一位天仙般的姑娘恭敬请之称为“先生”,叫人好生不忿。
“不知哪儿来的小白脸?”
“是也!别是哪家大户老爷怀里捧的‘玉壶’吧?”
“不说其他,空有一副皮囊算他个甚?一腹草包,也敢来我等文华之会?”
有一人上前便问:“这位公子,不知姓甚名谁?可否显露一手,已粘公子文气?”
听罢,来人一笑:“夏春秋是也!”
又指不远处净趟于地的枯叶,摇头晃脑继续言说:“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无数片……”
听至此处,面前一人便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汝这……这是何诗?”
“噗!”
一人笑来,周围熟人皆是大笑起来,这前三句哪能称之为诗?就是小孩的胡话都称不上,如此安敢来柳庄赴会?
此处哄笑,便有更多人行来看热闹。
不多时,三句细作便以传开,皆是啼笑皆非。
众人笑时,来着后又补上最后一句。
“飞入芦花皆不见。”
咯噔……
周围十数人皆是心跳少了一拍,心头一惊,脑中立刻将诗作连做一起。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无数片,飞入芦花皆不见。”
这最后一句真是画龙点睛,有先前之嗤笑方能体会此刻的震惊和最后一句的妙处所在。
周围诸人表情各异,尽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尤其是那最先嗤笑之人,此刻那脸色如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憋红了腊肠脸,走不是,留也不是。
“细作细作,诸位见笑了。”夏商骚包一笑,取出折扇,一蹴而开,扇面正有一字,反有两字。
有人不住念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