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不敢。”说是如此说,但言语中的委屈再明显不过了。
叶流云大怒:“你知不知道此事有多重要?”
“孩儿岂会不知?孩儿早就知道了,父亲之所以这么在意那小子,无非是惦记他继承的八十一路剑法。为了几招剑法,竟然把儿子推进火坑,真是个好父亲呀。”
“混账!”叶流云一巴掌甩在叶小云脸上,“老子铺排这么久,不息和天下英雄作对帮姓夏的挡了七天,还不就是为了你?!”
“为了我?还不就是为了追求更高深的武学?”
“你是我叶流云的儿子,难道你也看不出你爹真正的用意何在?”
“嗯?真正的用意?”叶小云轻咦了一声,莫说一切跟自己认为的不一样?“此次乃是天赐良机于你,你若能进都察院,为父可暗里对你有所帮助。你若能顺理成章成为追逃司之首,他日为父就能为你谋划将都察院首座取而代之之路。若你能成为都察院首座,整个朝廷的地下势力就能尽数掌握在我父子二人之手。再进一步便能将皇帝掌控手中,如此水到渠成的机会,你竟敢如此怠慢?难道以我叶流云之武学天赋,还要求教于一套剑法?再者说,武功再高又如何?能比天下至高无
上的权利更诱人?所以,这一次的机会,你不去也得去,而且绝不能有丝毫偏差!”
……
这名为“小银鱼”的驿馆正在从常州北上到京城的官道上。
因从常州出发抵京之人很少,故此间驿馆人也不多,在林木之间孤零零的几栋房子显得十分萧条。
到了才知道,“小银鱼”也非驿馆之名,乃是驿馆旁边一间小得不能再小的落魄饭店。
一边驿馆是三层独楼,一边的小银鱼却是几十年历史的石砖平房,门口一张幌子灰扑扑的写着“小银鱼”三个字。
路过这里的人本就不多,也就更没人去这家看着几乎沦为废墟的小饭馆了。
叶小云没有在意,问夏商:“我们这是要去京城?”
夏商点点头:“你也知道,苏杭一带的局势已经容不下我了,此次入京,希望东山再起吧。”
叶小云没有回答,只在夏商前方冷冷一笑,然后自顾自往小银鱼旁边的驿馆去。
夏商叫道他:“走错了,是隔壁这家。”
叶小云看着夏商所指,又看了看小银鱼破破烂烂的招牌,眉头一皱:“你是不是没带银子?我请你。”
“就是这家,没错。”
说罢,夏商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叶小云无奈,只能跟着。
里面虽是一样的破烂,好在里面厨房熬出来的鱼骨汤香气浓郁,只一闻,夏商和叶小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小小的饭馆里只有四张桌子,三张都坐着人,似乎生意不错,但看客人的装扮,放在城里估计要被人当做乞丐。夏商见叶小云还有些嫌弃,就耐着性子解释道:“太湖三白,银鱼、白鱼、白虾。这银鱼为三白之首,乃是难得的极品食材。这家小银鱼的招牌挂了五十年,用的小银鱼非常讲究,鱼骨汤也很地道。此次入
京,不知何时能回来,不喝一口这里的汤总是不甘心的。”
叶小云心里头翻着白眼,只想这人是哪儿来的狗屎运?能当升都察院首座?说话做事处处显着世俗,哪里像做大事,成大器之人?
不过又一想,听他所言,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为何先前还要分头去打听呢?叶小云还没想明白,却叫随后而来的鱼骨汤吸引了过去,尝了一口,顿觉精神,也坐到了夏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