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市区都冷得要死,北郊更是漫天碎琼纷飞,大概才开始下不久,地上只有薄薄一层积雪。
9点多在滑雪场的室外停车场下车,焦思琪和沉晏临都在一旁等着陈煜,只见她伸手在隔壁车顶上捧了一团雪,攒成小小的雪球,向前面扔过去,“扑哧”,砸在陈星燃黑色外套上,“喂!”
“……”他是站住了,不过没有过来的意思。
陈煜又捏了一团扔过去,见他仍直直站着,就接连不断扔着。砸在身上倒没什么感觉,只是场面有些滑稽。周围不少人驻足,脑袋转来转去,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情况。
“陈星燃,快过来,你被看笑话了!”陈煜笑着喊道。
“……”
怎么又这么别扭啊。“我的手都要冻僵了!”她恶人先告状道,“你过来,我们先一起订下酒店吧。”
果然奏效。只见陈星燃踽踽走过来,瓮声瓮气的,“随便哪家都可以。”
大家到酒店餐厅随便吃了点,再去租滑雪板,陈煜盯着陈星燃换上厚实的羽绒服,看着他仍泛红的耳根,“你没有戴帽子吗?”“没有。”
一座雪山犹如被天刃被削成6片不同坡度的滑道,从山脚往上望,白皑皑的明整漂亮,被镀上淡淡的金光。清冽的空气灌在肺里,心情也同高远的蓝天一般开阔,陈煜仰望着高耸的山顶沉默了会儿:
“……我是不是需要找个教练。”
“不用,我教你,”沉晏临抢着说道,又勾起唇撩她一眼,“你的108个前男友都不带你滑雪的吗?”
“不要乱讲哦。”
焦思琪跟他也混熟了,笑着说:“你可能不信,她甚至从没约哪个男友跟朋友一起出来玩过。”
“是吗……”沉晏临朝她笑了下,“那你觉得我会跟她结婚吗?”
沉晏临有时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焦思琪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陈煜费力地踩着滑板过来,拽走了沉晏临,“我们俩先去初级滑道练习,你和陈星燃就去山上面好好玩吧。”
吊厢在索道上缓缓上行,雪白的山景映在玻璃上,陈星燃垂眸静静看向窗外,终于看到陈煜。她小鸭子学步一样踉踉跄跄往前滑,在前面牵着她的手的沉晏临也极有耐心,在她摔倒后自己也差点被扳倒,只是蹲下来笑笑帮她拍裤子上的雪。好一对被阳光偏爱的璧人。距离渐渐吞噬了视线,山下的人只剩茫茫的一片小点,陈星燃的目光也失去了焦点。
坐在他对面的焦思琪看着他沉默的侧颜,试着搭话:“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滑雪的啊?”
“初一冬令营,”陈星燃问,“她为什么不跟你一起玩?”
“她?哦,你姐姐好像误会了什么。”焦思琪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是吗。”陈星燃淡淡应了声,也没有要追问的意思。
不论跟谁相处,焦思琪都是充当照顾所有人的那个角色,虽然她知道现在不尴不尬的气氛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还是下意识会觉得自己没有做好,想要让氛围热络一些。不过,眼前的男生倒是看起来很自得……她戴着厚厚防滑手套的手蜷了起来,低着头看鞋上的纽扣。
“不好意思,”陈星燃看到她的窘态,“我平时习惯了一个人,所以不太知道该聊什么。”
“没有关系啊,”焦思琪连忙摆手,眯起笑眼,“其实你小时候也是这种性格。”
陈星燃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是吗,我以为我小时候很可爱呢。”
“哈哈哈,你小时候在你姐姐面前是很乖啦。”
“在你们面前呢?”
“那就很不一样了。小学周五下午只上两节课,有次你跑过来跟我们跳了一下午皮筋。话说我还是第一次跟男生跳过皮筋哈哈。当时大家都玩得很开心,还一起买了可乐辣条,”焦思琪温柔地讲着,“结果周一早上我跟你打招呼,你居然完全不认识我,插着兜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