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爷子手捋着胡须点头道,“末代皇朝,司徒皇帝主动退位让贤,顺应历史潮流,主动退位,将我龙国从封建制直接过渡到西方体制,打那以后,世上再无司徒家,当年的司徒姓氏减去后面那一个字,变为如今的司家,在天京城中地位超然,现存于世的最后一位司家人,就是司凛……而我们韩家,则是世代效忠于司家的附庸家族,所以,如今的司家,才是我们韩氏的真正靠山,宋家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这么一个石破天惊般的消息,震得在场人几乎彻底傻了,呆呆的看向韩老爷子,全场一片静寂……
提起这些,韩老爷子无限感慨般的叹息道,“我们韩家,是司家埋在边北郡的一枚重要棋子,两百年来,两家好像从未打过交道似的,可只有当代家主才清楚,没有司家的暗中插手,就没有如今韩家的风光无限,这一次司凛过来,只是来顺便过来跟我谈谈而已,没想到居然被韩宁撞破,而且,居然还……”
“小宁把这事给说出去了?”韩四听了这些话,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眼睛死死地盯着趴在地上委屈得抽抽搭搭的宝贝女儿。
“岂止?”韩老爷子恼怒的指了指韩宁,都恨不得掐死这丫头,“这个丫头……她、她居然自作聪明的把这事说给了南方五大族的人听!你个逆女啊,就算你偷听,怎么能把家里的事,当着南方五大族的面往出说啊?南方五大族和天京城世家关系紧密,你跟他们说,不就等同于把这事告诉给整个天京城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事情传出去,天京城的那些世家们惹不起司凛,却能惹得起我们韩家,这事只要穿出去,第一个死的,就是我们韩家!”
韩宁被爷爷的话给吓到了,哽咽了一下,“……哪、哪里有这么严重?”
“当年的司徒家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龙国为了感恩司家的深明大义,给予司家以世代监察、情报的职责,换句话讲,司家现在就是我们龙国锦衣卫指挥使,统领sa和ka两大特情局,对内监视豪门世家,对外监控国外势力谍报,现在天京城多少人都盯着他们呢,他们惹不起司家,可是能收拾得了我们韩家!尤其是宋家,一旦他们得知我们韩家不是真心投靠他们,反而跟司凛有所牵扯,你觉着……宋家会饶过我们吗?嗯?!”
一边说着,韩老爷子气得一巴掌糊在了桌子上。
司家是龙国的现代版锦衣卫?
这个念头浮上心间,瞬间让韩家集体脸色青白了不少。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韩四看向宝贝女儿的眼底也渐渐泛冷,原本还觉着这丫头只是被自己娇惯了些,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逆女到底是闯了多么大的祸事!
眼见着连爸爸都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韩宁只觉得全家好像都不理解自己,心里委屈得想死,又气又急,最后反而还倔强的扬着脑袋,眼泪顺着脸颊簌簌流落下来,“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们凭什么都要把这事推卸到我的身上?”
说着,韩宁强忍着后背的痛楚,从地面上挣扎着爬起来,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泪流满面,“我又不是有意要偷听,更加不是有意要把这事透露出去的,你们为什么都觉着这是我的错?”
韩四苦笑不已。
是,女儿是无意偷听,又无意间把这事说出去的,可是无意啊,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义正词严?她觉着她是无意的,所以犯下的一切过错就都可以被原谅,她是无意为之,所以这事就不是她的责任,她可以理所应当的扬着下巴,说出这种话?
呵呵……这份“无意”,却要韩家几十口人和百年基业为之买单!
有些时候,无意,会比故意,更加害人不浅。
更加令韩四心寒的是,自己那个聪明伶俐又乖巧懂事的女儿,什么时候已经被娇惯到这种地步了呢?犯了错,觉着自己不是故意的,那便不再是她的责任,她也可以轻松地摆脱这些负担……
“你居然到现在还死不悔改?”韩老爷子都快要被这个孙女给气死了。
韩宁用手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傲气的扬着下巴,好像恢复了韩家千金应有的傲气和仪态,坚定中带着些许执拗,坦然的道,“我并不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只不过是随便跟司凛说让他来我们家拜访一下而已……爷爷,明明之前是你说的,想把我嫁给司凛做他的妻子,我现在只是尽力按照你的意愿去争取他的倾心,这样做,我有什么错?”
按照我的意愿去争取司凛?
韩老爷子都被韩宁的理由给弄懵了,呆呆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仪态出众的孙女,险些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当日看着司凛为了叶妩而匆忙追去的背影,只不过感慨一句司家人的情深、遗憾被司凛所钟情的不是自己孙女罢了,谁说要真的把韩宁嫁给司凛了?
且不说韩老爷子现在是不是想把孙女嫁给司凛,关键的是,你乐意嫁,人家乐意娶吗?
拜托,明明你们韩家是人家司家的附庸家族,人家做主家的,凭什么要娶附庸家族的一个女儿?别以为自己是韩家小公主,就觉着天下的男人都得追着你、捧着你,恨不得把你金屋藏娇、立刻领证结婚了,你韩宁又不是什么貌似天仙、权倾龙国的顶尖人物,凭什么人家就得愿意娶你?
“你特娘的放屁!”
韩老爷子瞬间气得暴跳如雷,脸都涨紫一片了,“那天,我不过是看着司凛缀着叶妩离开时的样子,随口感慨他看上的女人为什么不是自己孙女韩宁?谁说要把你嫁给他了,更何况,就算我想让你嫁,人家司凛肯娶吗?嗯!”
“爷爷,我只是按照你的意愿去做而已。”韩宁稍微抿了抿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站在角落里的韩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她从始至终都在保持清醒的旁观着这一切,心里也自然比谁都清楚:韩宁说的“按照爷爷的意愿去做”,不过是给她的行为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真实情况是她韩宁喜欢上位高权重、神秘邪魅的司凛,想把对方从叶妩手上抢过来,又不想老爷子在知道了后拿她联姻,才故意找的理由。
当女表子还要立贞节牌坊,不外乎如此罢了。
韩宁这丫头,所有的精明和聪慧,都用在了男女之情以及如何不被联姻之上了,她这一段时间,那么极力促成韩琴和叶世峰的联姻,不就是打着把姑姑嫁出去、家里就不用再急着把她嫁出去的算盘吗?
韩琴不说,不等于她不知道,只不过她自己愧对家族,懒得计较罢了。
正当韩家陷入一片阴云之中时,清脆的铃铛声悄然传来,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清晰。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向韩老爷子。
韩老爷子苦笑,扶着桌子的手,悄然摸向桌子下面的机关,随即,书架缓缓被拉开,从中走出来一位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男人,赫然正是一天多都未见的容叙。
看见韩家这么多人都在场,容叙显然有点惊讶,意味深长的看向韩老爷子,推了推眼镜问道,“韩老……您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全家都在等我吧?”
韩老爷子苦笑,冲着他拱了拱手,“容先生,这次可真的是要辛苦你了,我们韩家创下的祸事,还要劳驾您来给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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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最近有点卡文,不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