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只是懵了一秒钟的时间,叶妩唰的一下子,又吧嗒吧嗒的抹起眼泪来,这次也不挣扎了,一边哭得那叫个委屈,一边嫌弃自己的衬衫,露出刚才司凛的“杰作”,理直气壮的哭闹道,“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亏你还说什么以后一定对我加倍的好,不会让我伤到半根汗毛……第一个伤到我的人,是你自己,好吗?我要跟你分手!我才不要相信你说的话!你个大骗子!”
叶妩如此理直气壮的指责,瞬间将司凛原本升腾起一丝被羞辱后的怒气给浇灭了,碰了碰自己的被抽了一耳光的脸,邪肆贵气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温柔得几乎快要融化掉的,低声哄道,“乖,不疼了。”
“我疼死了!”叶妩扁了扁嘴,羽睫上还残存着泪珠,“我要跟你分手!我再也不要你了!”
司凛几乎都要抓狂了,他真心不知道怎么哄女人啊!尤其是这种存心刁难的女人……
“乖,不疼,一会回去给你弄好吃的。”司凛抓心挠肝的挤出这么一句。
叶妩的泪珠子再度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一巴掌拍掉了司凛的手,“有什么好吃的,我自己买不起啊!凭什么要你这种骗子给我买?”
司凛特无奈的深深地吸了口气,将人揽在怀里,语气温柔宠溺的轻声哄道,“对不起,阿妩,我以后再也不那么凶你了……”
“对不起?”叶妩抽泣了一下,抬了抬眼皮,黝黑色的剪瞳里噙着汪汪泪水,哽咽着问道,“你说说看,哪对不起我了?”
司凛乖乖的细数道,“我不该吼你、凶你,不该那么用力的搂住你,更不该攥你的手腕,把你身上弄得又是青紫又是红肿的……”
“还有呢?”叶妩话音陡变,冷飕飕的追问。
司凛头皮发麻,“还有……?我、我……咳咳,不该乱吃醋……”
“然后还有呢?”叶妩磨了磨牙。
“还有啊?!”司凛有点哑然,茫然的看了看叶妩。
叶妩立刻瘪了瘪嘴,眼圈重新红了起来,委委屈屈的啜泣道,“你还说你对不起我?你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连自己的错处都说不出来!”
司凛真心快疯了,向来霸道专横惯了的他,只知道别人错在何处,哪里反思过自己的过错?他绞尽脑汁想起来的这几个理由,说得人家根本就不满意……这不,眼瞅着又哭上了?一边哭着,一边还委委屈屈的揉着自己又红又肿的手腕,似乎在无声的暗示着某人刚才造成的恶果……
瞬间,司凛想死的心都有了。
无奈,司凛只能举白旗投降,乖乖的道,“……那你告诉我哪里错了,我杜绝下一次再犯,好不好?”
叶妩立刻止住了眼泪,傲娇的扬了扬下巴,“第一,你生气、吃醋,你不高兴,却自己在心里憋着,为什么不跟我说?”
司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显得多小肚鸡肠。”
叶妩轻嗤一声,戳了戳司凛的手心,慢悠悠的问道,“你以为你憋着,就不小肚鸡肠了?你要是想跟我好好走下去,有什么话不能跟我明说的?说你不喜欢君明寒,不高兴我跟他走得太近,不乐意我张口闭口的叫他哥哥,当着人面不能说,出了病房,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司凛脸上微微的有些发红,似乎恼羞成怒,刚想拍一巴掌在叶妩的腿上,可是想了想叶妩的肌肤,还是算了吧,要是拍坏了,最后心疼的还是他。
“你明知道这些,还故意做给我看的?”司凛又好气又好笑的将手转移到叶妩的鼻尖上,轻轻的弹了弹。
“别乱弹,弹坏变丑了,你负责啊?”叶妩不满的撅了撅嘴。
司凛苦笑不已,“那好吧,你接着说第二点。”
叶妩冲着司凛磨了磨牙,“第二,除非我犯了原则性错误,真的跟男人上了床,不然这种鸡毛蒜皮的小破事,你凭什么跟我吼?对我凶?还敢暗中使劲搂着我的腰报复我?你生气愤怒的结果,就是在我身上倾斜怒火吗?这跟打女人有什么区别?最没用的男人才会打女人!只有我欺负你的份,你再敢对我动半下的手,司凛,我保证,我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
司凛再度无语,捏了捏叶妩的鼻尖,“真没见过你这么霸道又坏脾气的女人,只许你欺负我,不许我欺负一下你了?”
“对!”叶妩理直气壮的应声,“我欺负你,那是我喜欢你,我要是去欺负别的男人,你就该哭了!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去欺负别的男人,到时候让你后悔得想死……”
司凛狭长的鹰眸里,忽然划破一抹涟漪,醇厚的嗓音里带着一抹极度的期待和兴奋,“再说一句。”
叶妩眨了眨眼,“什么再说一遍。”
“说你喜欢我。”司凛唇角溢出一抹温柔刻骨的微笑,双眸死死地盯在叶妩满是泪痕的脸蛋上,“乖,再说一句,说完之后,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这还是叶妩第一次说喜欢他,第一对他的感情有正面回应。
叶妩的脸颊上闪过一抹浅浅的绯红色,傲娇又别扭的扭过头去,“我才不要说。”
“乖哒,再说一句。”司凛轻声诱哄,“只要你再说一句,以后家里一切大小事,你说的什么话我都听,好不好?”
为了再等来这么一句,司凛也是拼了,连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都能想得出来。
叶妩轻哼哼了一声,似乎对司凛的这个条约很是意动,迟疑了半天,朝着司凛招了招手,“你耳朵贴过来,我附耳跟你讲……但是你要记住今天说过的话啊!”
司凛立刻乖乖点头,将脸颊凑到叶妩近前。
叶妩抿了抿嘴角,纠结了好半天,脸上几乎被红晕染满,最后连司凛都有点等得没了耐性,这才压低声音,扭捏羞涩的道,“司凛,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比上辈子对君明翊的喜欢,还要来得更加刻骨铭心,甚至她都不知道,如果某一天两人劳燕分飞,她是不是还有勇气坚强下去,是不是会心如死灰。
而坐在前排的容叙,一直在竖起耳朵听着后面的动静,亲耳听见后面那两位从对掐到自家boss挨了一耳光,再到沉寂下来,两个人腻腻歪歪的声音……
“这就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啊。”容叙叹息着感慨,眼镜后面的深邃眸子里,却隐隐的溢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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