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犹犹豫豫地看着季老太太和老先生，脸上勉强笑了笑，“老太太，先生……”
“季煜小同学最近的情绪不太对。我们也是担心。”
“想要和家长们聊一聊。”
季老太太倒是很通情达理，甚至是对此已经有了预料，和老师笑了笑，“没关系，我先和小季煜谈一谈。”
老师非常有眼色地出去了，虽然这里是他的办公室。
季煜小手绞在一起，微微低着头，是他非要来少年宫上课的。
现在，他应该按照约定好好上课的，但是…
他对这个真的不感兴趣。
尤其是小丫也不在，饶夏也不在。
他怕奶奶失望，怕奶奶伤心，怕奶奶生气……
他甚至都有些不敢抬头看季老太太，明明奶奶都是为了他好的。
可季老太太摸了摸他的脑袋一点都没生气，“是不是小丫没有来，所以，你不想在这里上课？”
声音很温柔，很柔软。
季煜抬头看过去，看到季老太太眼里也是同样的温柔，眼眶微微有些发红。“接下来，接下来，我会好好听话，好好学习的。”
季老太太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笑，“不用。”
季煜愣了愣，有些错愕。
季老太太拉着他站在自己身前，她蹲不了多久，她还是坐下。
然后拉着小季煜的手，沉吟了一下，才道，“小季煜最喜欢、依赖饶夏阿姨，以及小丫。”
“我，我也喜欢奶奶。”季煜又看了看季老太太身后的老先生，“还有爷爷。”
看到两人眼里露出的浓浓笑意，季煜觉得自己做得还是不够，甚至有些自责起来。
季老太太抱了抱季煜的，“奶奶也喜欢你。”
她摸了摸季煜的小脑袋，“小丫喜欢戏曲，喜欢电影，喜欢唱歌，喜欢漂亮衣服。”
“那小季煜呢？你有什么爱好，有什么喜欢的？”
季煜思考了很久，他喜欢饶夏做的吃的，喜欢季老太太这么和他说话，喜欢季老先生在旁边的沉默陪伴，喜欢季匪口是心非，但总是满足他任何需求的全能，喜欢看小丫跳舞，表演，笑……
可，这些都是和别人有关的。
和季老太太描述的是不一样。
季老太太微微有些小心酸，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培养兴趣。”
“那小丫在朝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在努力，小季煜也可以。”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喜欢自己有什么样的未来。”
季煜顿了顿，想到季匪挡在饶夏身前挡住棍子的场面。
想到季匪可以万能地提供饶夏任何所需东西的样子。
想到……
“我想变成二叔那样的。”
季老太太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季老先生却不满意了，“爷爷年轻的时候比他厉害多了。我就是懒得表现而已。”
季煜看向爷爷，顿了顿，“爷爷最厉害。”
虽然知道这只是拍马屁，可季老爷子还是高兴了。
甚至有点飘飘然。
不过他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低调了，孙子都不知道自己才是最厉害的，竟然以为叔叔才是厉害的。
看来，他也不能这么低调了。
季老太太瞪了季老先生一眼，她正在和孙子谈心呢。
季老太太又看向季煜，又换上了另外温和的表情。
“但是，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