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爵洗完澡出来，看见童染坐在大理石窗台边，她侧脸枕在膝盖上，乌黑的长发倾泻下，被月光镀上层银白。
莫南爵眉头一皱，他丢开手里的毛巾，大步走上前将她拉起来。
童染不想动，“我好累，坐一会……”
“不行！”莫南爵单手扣住她的腰，用力提起，“起来！你想冷死在这里？！”
“冷不死……”
“所以你明知道冷还坐着？！”
“……”
说不过他。
童染被他拉到软椅上，她精神并不太好，从在医院鉴定的那天晚上到现在，包括在飞机上，她连眼睛都没合一下。
莫南爵泡了杯温牛奶，强硬的塞到她手里，“又在想谁？喝掉！”
“……”
童染双手握着玻璃杯，偌大的电视上播放着温馨的泡沫剧，她盯着杯中的乳白色，忽然开口，“莫南爵，那份鉴定报告是真的。”
不管别的如何，这的确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莫南爵握着毛巾的手一紧，他转过俊脸看向她，神色溢出难得的紧张与不知所措，“童染……”
童染对上他的黑曜的瞳仁，“那张照片上的，是你对吗？”
莫南爵抿紧薄唇，他微眯起眼睛，“那时候我知道我得了不治之症，也知道活不了了，我做好打算送你回中国生孩子，安顿好你，然后毁掉一切再去死，那时候……很颓废，很痛苦，很绝望，完全是靠你在支撑。每次从医院出来我会去喝酒，控制不住的喝很多，不想你看见，所以经常会去陈安的公寓，除了你在的地方和他那里，我无处可去。”
“照片是真的，我确实喝醉了，我也不知道她来没来过，醒来的时候我身上的衣服换了，应该是自己洗了澡，其他的我不记得，”莫南爵抬眸看她，眸光深邃，“童染，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记得。”
……
童染闻言点点头，眸子微垂，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