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揽进自己怀中,眼看着又要吵起来,春娘无奈仰天睡着,开口道,“谁再扰我便出门去罢。”
叔侄这下再不敢惹事,一人搂着一条胳膊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春娘便想着要去造纸坊继续忙碌,却被将军拦了下来。“我不可在家多待,明日我便要回,你便陪我一天罢。”
春娘不料他又要走,心里也颇是不舍,再则昨日几人荒唐了半夜,也未与他多谈心。想了半晌,终是应了。
郁涵之自是也想留下的,奈何学业为重,用过晨食便匆忙回学院去了。看着还在互相喂食的两人,咬了咬牙,不回头转身离去。
“许久未曾吃过此等美味了。”郁云竟风卷残云般将饭食一扫而空,满足地喟叹出声。
春娘知晓jūn_duì 艰苦,难免心疼,“可还要为你备些食物上来?”就怕他未吃饱。
郁云竟连连摆手,“不必,许久未归家,竟是好些地方不熟悉了。”
话毕,二人都有些伤感,俱是沉默下来。
一别经年,已物是人非了。
“春娘,陪我在家走走罢。”
家啊终于回家了。
春娘颔首,看他伸出的手掌,默默覆了上去,掌心还是那般的暖。只是同以前不一样的是,手掌多了好些茧子,很是磨人却叫人无比安心。
“这个秋千竟然还在。”这还是春娘刚被接来郁府时,兄弟二人为她特意做的。
“是呀,这个秋千修了多次,却依然还在。”这般珍贵之物,春娘自是舍不得丢弃。
郁云竟看着似是陌生,却处处叫人熟悉的宅院,“好似与以前也无甚不同。”
“是啊,我与云章都不舍大动,只等着你与涵之回来。”春娘长叹一声,如今她的夫君却是不在了。
郁云竟也红了眼,他与兄长自小情深,哪怕同样爱上了春娘也不曾将兄弟之情减少一分。
他将她抱进怀中,“以后有我。”
话不多,分量却是很重,砸在春娘心头。
不愿让她沉浸在伤痛中,郁云竟指着那处亭子,“那亭子这般老了,竟还在呢。”
他挠了挠她的手心,“可还记得,幼时捉迷藏时,你被那亭子的栏杆缠住裙角,那时正巧天黑,你以为是什么鬼怪吓得哭成花猫。”
这座宅院处处都是回忆,春娘也被他逗笑,“便是你欺负我最多,还敢取笑我。”
粉拳砸向他的胸膛,大掌将她包裹住,“需知最是喜爱之人,才会这般逗弄。”
想起自己曾在这亭中偷偷亲过少时的春娘,郁云竟竟似回到了少年时分,那懵懂又青涩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