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吁娘子娘你们怎么在这儿”
云山山道口,李泽轩沿着山道上山,刚登上山顶,韩雨惜和李夫人便迎了上来,他连忙跳下马,也迎了上去,并说道。
“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担心你啊轩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娘听说天龙教的叛军有好几万呢”
李夫人先前为了让韩雨惜不要过于担心,故意表现的很淡然,但此刻终于见到了离家半月之久的李泽轩,李夫人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情感,连忙上前拉着李泽轩的胳膊,上上下下全部仔细地打量了一遍,生怕李泽轩少了个什么“零件”。
韩雨惜见状,非常善解人意地站在一边,静静地等待,并一脸神情地看着李泽轩。
因为相比于李夫人,李泽轩前天晚上刚从北方赶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过了,而李夫人则是最近半个月都没见过李泽轩。
“娘我能有什么事而且孩儿也没受什么伤,不信您看”
李泽轩拍了拍李夫人的手背,笑着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李夫人整个脸上都洋溢着笑意,她没有问李泽轩这次立了什么功劳、有没有得到什么封赏,因为在她看来,这些虚名远远没有自家儿子的安全重要。
“哦雨惜等你好久了,你们夫妻俩肯定有许多话要说,娘就不占用你们时间了”
李夫人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激动的泪水,随后忽然反应了过来,连忙侧开身子,将韩雨惜拉至李泽轩身前,说道。
“娘我们哪有许多话要说”
韩雨惜顿时一囧,小脸微红道。
她这是害羞了
李泽轩哈哈大笑道“哈哈有话咱们回去说这烈日当空的,可不是叙话的好地方”
李夫人顿觉有理,不由赞同道“好那回别院吧正好你爹也担心坏了,那老顽固明明心里担心的要死,脸上却是强撑着没事,却不知道你娘我早就看穿他了”
说至最后,李夫人的嘴角忍不住噙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李泽轩会心一笑,他带着韩雨惜跟李夫人一边向前走,一边问道“娘,你和爹什么时候来云山的”
李夫人笑着回道“昨日便来了不过我们来的时候,你刚好去上早朝哦,对了你这孩子,你师门的小师叔这次随你一起回来,你怎么不提前写信跟娘和你爹说,好让我们做一番准备啊昨日娘和你爹毫无准备之下,都怠慢了你那小师叔”
“准备”
李泽轩奇怪道“娘,你们要提前准备什么还有,你和爹怎么就怠慢小师叔了”
李夫人轻轻瞪了自家儿子一眼,然后道“你说准备什么要是早知道你师门的小师叔会跟你一起回来,娘和你爹就会准备你师叔喜欢吃的饭菜,准备一间适合清修的房子,昨天玄清道长不仅没在别院吃饭,也没在别院休息,你爹出去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最后听文纪先生说玄清道长昨夜是在书院天台打坐”
“啊还有这回事”
李泽轩张了张嘴,脸上满是惊讶。
在他印象中,小师叔虽然有些洁癖,也有些孤傲,但绝对不是这种不近人情的人啊
韩雨惜这时插话道“娘,相公,你们别多想,妾身倒是觉得玄清道长不是不喜欢娘做的饭菜,也不是不喜欢云山别院的环境,他只是不喜欢和生人打交道而已”
“对对对娘子说的对”
李泽轩眼睛一亮,连忙扭头对李夫人解释道“娘,您千万别多想,小师叔在师门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清修,平日里连师门内的许多弟子他都不愿意搭理,更不用说师门外的人了师叔就是这种性子不过你们跟小师叔相处的时间久了,便会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外冷心热的人”
李夫人将信将疑道“真是这样吗”
“那当然”
李泽轩斩钉截铁地回道。
李夫人闻言大松一口气,道“既然这样,那为娘便放心了”
“嗯相公,这位大师是”
韩雨惜这时忽然注意到了跟在李泽轩身后、默默牵着大白的渡厄,于是忍不住问道。
话说他们仨聊了这么久才注意到后面还跟着一个活人,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渡厄,心中会不会受到一万点“单身狗”的暴击
“哦他啊他是咱们家的新家奴,陛下赏赐的”
李泽轩扭头看了一眼渡厄,然后漫不经心地介绍道。
“家奴还是陛下赏赐的”
韩雨惜跟李夫人闻言均是惊愕地看了渡厄一眼,心道你一个道门中人,却养了一个佛宗的家奴,这怎么看怎么怪异啊
“贫僧见过主母、见过老夫人”
这时,渡厄放下手中大白的缰绳,快步来到三人的近前,然后向韩雨惜和李夫人躬身一礼道。
是女仆的躬身礼,而不是和尚们喜欢执的佛礼
李夫人连忙道“大师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因为李泽轩师门的关系,李家现在全家都是道教的信徒,但很早之前,李夫人也信过佛教,所以看到渡厄这个气度非凡的和尚躬身行礼时,她顿时就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老夫人言重,贫僧现在只是侯府家奴,能保留“贫僧”这个自称,已是侯爷恩典,如何担得起大师之称”
渡厄规规矩矩地又行了一礼,说道。
李泽轩见状不由暗暗点头,不得不说,渡厄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尊者,到现在的家奴,身份转换的速度和适应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这”
李夫人顿时为难住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想弄清楚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幺蛾子。
李泽轩这时道“行了,娘,您就别再勉强他了”
说罢,又朝渡厄挥了挥手,示意后者退下。
待渡厄重新回到后面牵马时,韩雨惜忍不住小声问道“相公,陛下无缘无故地怎么会赏赐你家奴而且还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