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问是不行的,不如试试色】诱,也许我会看在你我温情一场的份上告诉你点消息。”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身上就被一旁的不良人狠狠抽了一鞭子,白色的里衣顿时被鲜血渗透,不用看伤口,就知道这一鞭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哪有那么多废话,到了这里还想着瞒着什么?”
在盐水中浸泡良久的鞭子抽在人身上,其中滋味在男人的表情中就可以窥见一斑。
面对男人的轻浮话语,徐晴娘也不恼怒:“你可以什么话都不说,等我们在别的地方取得成效,你的命也就没了价值,到时候你是死是活我们都不会在乎,就是可惜了你的孩子才一岁就没了父亲。”
男人沉默,在徐晴娘得到的情报中,白余三十八岁这个年纪才有一个女儿也算得上是老来得子,而他的妻子在生完孩子后身体孱弱,日日需要喝药,一头秀发也早就掺杂着白丝。
如果没有这件事,谁会怀疑到一个从小在长安长大的汉族人。哪怕徐晴娘和白余无数次擦肩而过,也想不到自己面前这个男人竟是突厥细作。
徐晴娘看到林智来了,让开位置站到林智身后。
刚刚林智在外面听到徐晴娘的话,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后更加让他心惊。这个男人和普通的长安的百姓并没有区别,甚至他就是土生土长的长安普通人。可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平民。竟然是突厥在长安的暗桩。
“你身为大唐百姓,竟然为突厥做事,你可对得起你家的列祖列宗?”林智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不禁悲愤。
白余斜斜的看了一眼林智:“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做汉人。”
白余眼中充斥着对大唐的仇恨,一个平民怎么会如此仇视自己的民族?不用猜,也知道是突厥这么多年对他输入的思想。
监牢中的看守为林智搬来一张椅子,身为长安父母官,林智觉得白余如此仇恨这片土地,是他没有尽到父母官的职责。
“你们继续审问,但是要留下活口。”林智下了令,坐在椅子上目光看着眼前的白余,内心开始反思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让百姓心甘情愿的和外族人同流合污。
巷子中,一直没有人来取巷子中的东西,然而留给他们的时间也越来越紧迫。陆宸当机立断取回长安东市的舆图先回了衙门,留下三个不良人继续在这里看守。
陆宸回到衙门的时候,白余身上已经满是鲜血。林智则站在刑房内背对着白余而站。他见过无数个犯人,也见过比这个更加血腥的刑讯手段。但是这一次,林智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着鞭子抽在白余身上的声音。这一次,是一个伞铺的小商贩。下一个为突厥人办事的长安百姓,又会是谁?
“林大人。”
陆宸走进刑房,就看到徐晴娘脸上难以忍受的表情。刑房内常年难散的血腥气再加上白余被烙铁烫伤而传出烤熟的气味,对于每一个有过刑讯经历的人来说都习以为常。徐晴娘虽是仵作,但也是第一次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打的不成人形,心理上还是稍稍不能接受。
“陆宸。”林智神情疲倦:“你那边可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