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她只要静静等着,一定会被放出去的。
秋日的晚间有些凉,屋内只有一床被褥,陆婉吟冷得没办法,只得先上床去裹好被褥,静等放人。
屋外,黑衣人灰溜溜的跟在赵尧身后,前头有女使过来,捧着上好的手炉,炭盆,香笼,糕点等物。
赵尧冷盯一眼,“滚出去。”
女使们一愣,面色煞白,瞬时转身疾走。
黑衣人怯怯道:“主子,要奴才再去……”
“不必了。”
时机已失。
“那这个女人……”
赵尧根本就不想关心这个女人是谁,他直接道:“弃桩。”
黑衣人神色一凛,拱手道:“是。”
赵尧又走出一段路,身后的黑衣人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近上前来,“主子,那位小娘子是兴宁伯爵府的陆五小姐,听说是扶苏公子的救命恩人。”
赵尧脚步一顿,勾唇,“哦?扶苏,是嘛。”
那还真是巧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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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婉吟等了很久,久到她都睡了一觉,也没有人来放她出去。她没办法,只能去拍门,拍到手掌红肿,外面也没有任何声音。
怎么回事?不是抓错人了吗?为什么不把她放了?
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连口水都没有。陆婉吟歪头靠在门上,舔了舔唇,然后起身,拿过书案上的砚台,一下又一下的在门上敲着。
不管能不能听见,反正敲就是了。不敲,她指不定要被饿死,渴死,憋死。
陆婉吟以为自己这样闹腾,外头的人好歹会给些反应,可却真的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想,那些人会不会是将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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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奴才跟到半路,那黑衣人就不见了,想是藏在了京师城内的某处暗桩里。”
扶苏坐在书房里,听着青路的话,神色愈发阴沉,“我亲自去找。”扶苏起身,披上黑色斗篷,领着青路往外去。
“你昨日追到哪里?”扶苏撩袍,跃上马背。
青路也跟着上马,道:“正到京师南街那边的巷子口。”
扶苏抚了抚袖口,勒马而出。
“公子,晚间夜禁,您不会武,会被发现的。”青路紧随其后。
扶苏戴着黑色兜帽,不言不语,直奔京师南街巷子口。
已到夜禁时间,南街处空无一人。
青路站在扶苏身后,突然听到后方传来声音。
“公子,是巡街的锦衣卫,奴才去引开他们。”
青路上马,疾奔而去。
那边的锦衣卫听到动静,立刻追上去。
扶苏隐在巷子里,面色一直都十分难看。他单手扶着墙壁,就着暗色往里走,走出一段路,脚下似乎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抹莹润玉色印入眼帘。
是珍珠耳坠。
扶苏立刻俯身拾起来,他识得这耳坠是谁的。
方向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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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为了躲避巡城的士兵,不能骑马,只能隐身于暗巷之内。巷内湿滑,昏暗,多碎石泥泞,扶苏跌了好几下,身上的黑袍都染上了一层厚实的泥浆。
他皱眉,掌心攥着珍珠耳坠,继续徒步向前。
一个时辰,一停未停。
扶苏又捡到一只珍珠耳坠。
他将两只耳坠子放在一起,收进掌心,脸上轻轻露出一点笑,然后靠手摸巷子内的墙壁,摸到一处暗门。
是这里了。
男人眸色一亮,警惕地推开门。
特制的暗门被缓慢推开,露出一条宽敞的巷子。
又是巷子,黑洞一般,根本就不知道会通到哪里。